&esp;&esp;她感到自己的喘息声越来越明显，像一只涸泽里的鱼。她要把想说的话说完，于是压抑着不连续的呼吸，慢慢道：“是我害了你。是我负了你的恩情。”

&esp;&esp;“可是沈郎，我这样的人，只有辜负别人的份。我没办法。”

&esp;&esp;从把自己卖得一匹纱起，从杀掉第一个人起，她便回不了头啦。

&esp;&esp;“薇娘，薇娘，现在不说这些。”他泪流满面，恐惧着，愤怒着，“我俩的仇，不该就这么算了。”

&esp;&esp;可该怎么样，他也不知道，从一开始，他就下定决心要杀掉那个青花会的“杀手”。

&esp;&esp;葛向薇露出个有气无力地笑来：“是不能这么算了。沈郎，你当把我挫骨扬灰。”

&esp;&esp;她的双眼渐渐失焦，仰着面，头顶上色彩绮丽的藻井渐渐模糊成一团，烛火缓缓燃尽，她知道，画舫又将归于黑暗。

&esp;&esp;从杀死太子，大仇得报的那刻起，她再不想为青花会再杀人了。

&esp;&esp;可她已不能干干净净的活。

&esp;&esp;欠沈寒的，还不清了。不过，能“杀死”青花会头号杀手，大概算大功一件。

&esp;&esp;葛向薇近乎贪婪地看着眼前的青年，看他滚烫的泪。

&esp;&esp;唯此薄命，以血相酬，愿他仕途通达，愿他前程锦绣，愿他——此后长个教训，再不要被她这样的人骗啦。

&esp;&esp;她这一生啊，短暂又黑暗。可是她知道，她是被沈寒照亮过的。】

&esp;&esp;第39章 金丝雀与白月光（21）

&esp;&esp;剧组里一片寂静，导演甚至忘了提醒他们，这一幕戏结束了，“葛向薇”杀青了。过了好一会儿，导演忽然激动着大喊“卡卡卡”，神情十分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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