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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他喜欢木头(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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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伤桐挑了挑眉:“就这样?”



燕洪廷瞄了我一眼,不屑道:“当然不止。戚小姐是个体面人,只好也去敬酒,没想到他饮完那一杯后,彻底发起了疯来,对着戚小姐出言不逊……”



我屏住了呼吸。



“念了首诗——「琼肌雪腻蕴酥芳,琅玕幽葩占春光。不见花间蜂戏蝶,偏向画阑慕栀香。」”



我“咔嚓”一下,将自己的手指掰断了一根。



戚伤桐脸上已没了表情,自言自语道:“好一首登徒子诗。”



“这是你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我瞪着燕洪廷。



他理直气壮:“你们随便找个其他人问,也是一样的。”



戚伤桐漠然看他一眼,道:“好,你可以走了。”



他睁大了眼,似是没想到自由来得如此轻易。我巴不得赶走这个满嘴添油加醋的东西,将前帘一掀,把他丢了下去。小布发出一声讶异的惊呼。



他被绑住的身体打了几个滚,吃了满嘴灰土,没能站起来。直到此时,他才反应过来,在地上艰难地扭着,大叫:“回来!”



我放下帘子,忐忑地望着戚伤桐道:“你听我解释。”



戚伤桐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说:“嗯。”



这是我第一次将当日之事,从头到尾跟他梳理过一遍。



我暗暗观察着他的反应,而他的表情却比刚才听那人讲话时更加平静。



讲到我饮下戚阑栀的那一杯酒,这个故事在我这里便结束了。我小心翼翼道:“我以前从不作诗。而那首诗……用词之露骨、涵义之下流,不可能是我写的。”



他淡笑着瞥了我一眼:“连兄博学多才,头一次作诗写成这样,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如坐针毡,语声颤抖:“你真的觉得是我?”



熟悉的笑意这才在他眼中融开:“另一位「连兄」不是还在妙殊宗,等着成婚吗?你回去找他当面对峙,就什么都清楚了。”



我的刚放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还有另一个连悉骅,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扑朔迷离的存在,真叫人毛骨悚然。



我苦笑道:“好啊,到时候还请戚兄公正地裁决。”



入夜,小布将车停下,提高了声音道:“公子,休息一晚吧。”



“好,辛苦你了。”戚伤桐看着他栓上马,道,“你也上车来休息吧。”



小布一边偷瞄我一边支吾道:“我要守夜。”



我有些好笑道:“我下去守着,你们休息。”说罢从车上跳了下来。



童子乌溜溜的眼睛转了一转,往车内爬去:“这还差不多,你明天最好也帮我把车赶了。”



戚伤桐发出一声轻笑,对我点了点头。



连拉车的马也都安静了,在半日跋涉后,唯一没能入睡的只我一个。



夜空澄净,星辰列宿杂乱如麻。



我数星星数到后半夜,马车中传来一丝响动。



“嘘。”



没等我回头,就听见这样一声。我放轻了动作,缓缓走到车边,将戚伤桐扶下。他的脚步有些虚浮,身体一半重量稳在我身上,低着头问我:“能不能……带我到远一点的地方。别让小布发现。”



我握了握他的手,默默抱起他走入深草丛中。藏匿于草茎间的小虫被脚步惊了起来,绕着我们飞了一圈,又落回一片青翠中。



“这么远……够了吧?”



马车的轮廓已变成一个黑点,这里决计是不会再让小布听见的了。



戚伤桐徐徐吐出一口气:“够了……”



他初初病愈,白天里又经历接二连三的麻烦事,想必精神早就撑不住,半夜被发作的蛊惊醒了,样子蔫蔫的,刚被我放下,还没坐稳就躺了下去,像一枝被人随手折下又随手扔在地上的柳。



我的手仍与他牵着,张了张口,说出的第一句话竟是:“谢谢你了。”



“嗯?”他双睑半阖,迷糊地说,“这是何意?”



我说:“你收下就好,不必听到的每一声谢都要问出个名目。”



他撩起眼皮,目光不快不慢地从我脸上扫过:“这算是报答?”



我的脸颊仿佛烧了起来,讪笑一声:“不算。”



“那算什么?”他刚问完,就又说道,“罢了,你已经够心不在焉了,就别去想更多乱七八糟的事了。”



这个问题不是乱七八糟的事。我想这么告诉他。我快要得到那个答案了。



他说:“帮我一下吧,我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我在他似有似无的注视下,脱去了他大部分的衣服。



天顶上星月如灯,莹白的柔光照在他羊脂一样的肤色上,更显出一分清透玉色。



我不禁开始想,什么样的诗词才配题在我眼前这幅活色生香的光景上。



这念头乍一起,无数绮靡之语在我脑中炸开,我有些慌乱地定了定神,随口问:“你的名字是如何取的?”



“怎么了?”他的眉心蹙起几条浅痕,伸出手来用手指碰碰我的颧部,大概对我迟迟不动作而感到焦急。



“蠲忧山下有许多十二丈高的梧桐,是先人羽化登仙前所植,等哪一棵长到百丈高时,就能引来凤鸟。”我说得前言不搭后语,“我死去的前几日,还在想着要去看它们开花,结果没有去成,倒是遇到你。你说这是不是巧合?”



他却似听得认真,将滚烫的手掌贴在了我的脸上,声音沙哑,极力克制着嗓音中的颤抖,说:“天亮以后……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俯下身去,摸到他的腿根,顺势将他一整条大腿抬了起来。



这时我才听到他有后半句话:“所以你不如让这一晚快点过去……”



我凝眸望着他染上久违欲色的脸,道:“是。”



他表现得沉静,除了一只虚虚搭在我脸上、后来又落到肩头的手,就再无其他动作。约莫是的确累得要命,腰与腿也都任我摆弄。



一开始他连声音都不怎么发,我独自动了许久,还以为他睡了过去,一抬头却见他还眼色迷离地盯着天上的不知哪一颗星星瞧。



我对他的反应感到讶异,甚至有些紧张地问他是否有所感觉。



他这才将目光移回我身上,点了点头。



我松了口气,道:“还说我心不在焉,自己都走神成这个样子。”



他唇边漾起浅笑:“不想弄出声音……怕吵到不想看见的东西。”



我面色一僵:“什么东西?”



他低笑:“连兄还怕鬼?”



我彻底停下了动作,环顾四周:“哪里有鬼,我怎么没看见?”



他搭在我肩上的那只手抚了抚我的脸颊:“看不见就算了。都是些快要散尽的残魂,已经不能称作鬼了。”



我恍惚中好像意识到了些什么,但那念头转瞬即逝,让我很快就忘了。



我的手指在他柔软的体内搅动,他仍一声不吭,忽然变得特别能忍一般。



我把那根木棒取出来时,他终于脸色微变。



“你还把它带出来了。”他垂睫低语,作无谓状,脸却红得更明显了。



“我还以为你只是忘了提醒我带上它。”



“那你怎么现在才拿出来?”他语气中带了些暧昧不明的腔调,我分不清,也不想辨明。



我将它贴在他被衣裳半遮半掩的腹部,用他自己的体温将它捂热。木棒在他肚子上滚了半圈,他呼吸的节奏立刻有了变化。



他一把握住了它,迅速在其表面摩挲了一遍,将它默默递回我手里。我手再向他腿间探去,即知他已经准备好了,便将木棒缓缓推入。



有了刚才那一番对话后,我总觉得草丛中有一双双眼在盯着我看。这以假乱真的幻想让我极不舒服,身体压得更低,将他整个人罩在我的影子下,阻绝一切未知的视线。



我虽心猿意马,对他的身体却是极为熟悉的。等我回过神来,他已躺在我身下失神,两手紧紧掐着我的手臂不放。



我的手从木棒底端移开,那东西仍被他夹在体内,不需我推动,入口处的两瓣软肉也似蚌壳一样自主将它吞得更深。他连续地颤抖了很久,微弱的呻吟终于从他口中断断续续逸泄。



我也听了许久,才发觉不对劲,这一次濒死般的绝顶延续得太过漫长,已经让我担心起来。我重新将目光投向他的脸,这才有所察觉,那不断翕张的嘴唇是在对我说话。



他说的是,拿出去。



我连忙去取他穴内之物,却发现它早已齐根没入一个指节的深度。我抠着底部的凹槽摸索半天,还将它往里推得更深几分。他发出一声哽咽。



“你……别害怕,我马上就……就取出去了。”我磕磕巴巴地安慰他,试着将手放在他小腹上按了按。



他眼白立刻翻了出来,彻底失去了声音。



我隔着他薄薄的皮肉,似乎碰到了那根硬物,一咬牙又隔着他的肚皮推了一下。他的腰一挺,倒是将那木棒往外吐了一小段。这一次我能捏住了,用两指将它缓缓夹了出来。



他体内的软肉咬得太紧,我仿佛感觉到那深处另有一股阻力,不由使了些劲去拉扯。在我一个用力之后,那阻力骤然消失,剩余半截木棒被收缩的嫩肉推挤出来。



温热的水浇在他身下的草上,给浓绿挂上细碎晶莹的光。



他朦胧中对我摇了摇头,我便领会其意,为他擦拭身体,整理好衣服,抱着他慢慢往回走。



回到马车边时天还没亮,小布也没醒过来。他用半哑的声音说:“别上车了,省得吵到他。”



我无奈道:“他不睡觉也没事,你总得好好睡一觉吧。”



“他的个头在车里能躺着睡,我却要坐着,不舒服。”他一口气说完,开始喘气。



我还想说,难道我的手臂会比铺了软垫的车舒服吗。



“我母亲姓容,也是妙殊宗出身,你说的梧桐树,想必也是她看过的那些。”他透着慵懒的话音又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响起。



我没有应声,因对上一辈之事不太清楚,的确不知是否有一位姓容的前辈。



“这个字是她给的。高可作栋梁,短可为琴器,亦朴亦雅,终堪一用。我父亲念顾三年夫妻情谊,就在我名字中用了此字。”



三年。我微微惊讶,终于想起,当初定亲时,我分明记得戚阑栀的母亲健在。原来他们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他父亲给他的,是一个寻常人家不会给孩子取名用的“伤”字,既凶且险,溯其根源,想来便是在他那早早离去的母亲身上。这个初闻之时让我觉得古怪、现在早已顺耳的名字,重新在我心中砸起一阵波澜。



“你此行若是顺利,不如就让我砍一棵你们山下的树回去吧。”他的声音染上困倦,黏黏糊糊的。



“什么?”我愣了愣。



“省得你整天心里记着账,今天欠我一笔,明天欠我一笔。让你一次性还清,不好么?”他语气中似有戏谑之意,我却骤然慌了。



“你怎么突然讲这个,什么一次性还清?你又在开玩笑,对吧?”



我多希望他能立马回答我,但他只是靠在我胸膛上睡了过去。



我盯着他的唇看了良久,不敢确认那嘴边是否噙着一抹笑,就像他以前那样带着柔软而狡猾的笑意注视着我,直到我自己反应过来他时不时冷不丁冒出的玩笑。



最后我放弃了,席地坐了下来,用大腿垫着他的身体,以免开始凝结的露水弄湿他的衣服。



他睡得那么沉,我第一次庆幸起自己没有心跳。否则,我一定会吵到他。



那夜之后,他再也没提过他以前的家人,让我几乎怀疑那次夜谈是我在做梦。



我学会赶车之后从小布手里接过了这个活,多数时间让他陪着戚伤桐坐车。比起我,他似乎更喜欢与这个模样与心性都小的傀儡聊天。我赶车时总能听见他被小布逗得发笑,是那种毫无压抑的爽朗笑声。



我曾竖起耳朵听过他们在讲什么,无非是在回忆他们从前游历东四州时的见闻。



戚伤桐十五岁离开偃门,过了五六年居无定所的生活,虽然一路笑语不绝,但我仔细听来,他们最初两年的日子一点也不从容。



让他扬名的是沥阳三杰灭门一案,此事过后,埋没于各地的偃门中人都以为门中出了个不好惹的人物,包藏祸心的打着他的旗号生事,怕被他株连的公然与他割席,戚家人的身份被抖落出来以后,骂名更是空前昭着。他虽隐姓埋名,所到之处总会听到有关自己的恶言恶语,有些甚至是从他施予援手之人口中说出来的。



“……有个人当街说公子面上没有五官,身上总得有个地方出气,那个出气口就是公子的命门。公子站在他面前问,那四无公子的命门应该在哪里?他说可能是后脑勺、或者胸口。公子给他们出主意说,等你们抓到四无公子,把他全身浸在水里,看哪个地方吐泡泡就可以了。那人特别高兴,说对啊对啊。然后公子问,那你们打算怎么抓他呢?他就把公子赶走了,还叫你小白脸少管妙殊宗的事,哈哈哈哈……”



戚伤桐的声音响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都记不起来了。”



小布道:“八年前了。”



我听着听着觉得此人做派有些亲切,回头掀开车帘问:“那个人是不是右边的眉毛断成三截?”



“好像是。”



我尴尬道:“那是我师兄。”



小布抬起下巴:“怪不得我总觉得你有些熟悉呢。”



我把帘子放了下去。一只手伸出来,将它重新撩起。



“有些闷,就这么掀开透透气吧。”



这几日我们已来到泷州与绀州的交界,遮天蔽日的山见不到了,平缓的原野上,若有若无的暑气逐渐替代春暖。



我才发觉他将两条袖子都折到了肩上,绕是如此,脸也在那笼子一样的车里闷得发红。



我便将帘子挂起。他深深吸了口气,忽然问我:“连兄听了一路,怎么都不说话?我们的故事快讲完了,你十五六岁的时候有什么故事?”



我道:“别挖苦我了,我那时雷打不动地闷头练功,一心坐稳魁首之位,实在乏善可陈。”



更何况他的故事也远远没有说尽。



小布说:“哦,那时候每隔一阵子就有一群门派弟子来找我们,说是要除害,那里面想必也没有你了。”



“当然没有。”



戚伤桐道:“说起来,连兄既与我同岁,那时你已与二妹订婚了。”



我心里莫名一沉,用力一振缰绳。



“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会答应婚事呢?”



他的语调平静如深潭,不起一丝波澜。我却听得有些慌。



“当时哪曾想过那么多……”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出口,“掌门和师父说好,我也就说好。”



“与戚家联姻好,还是我妹妹好?”



我如芒在背,回过头去,见他半倚窗边,用微微弯起的双眸盯着我。



我结结巴巴道:“都……好……”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既然都好,为什么直到今年三月才第一次与她相见?”



我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笑意变深了些,却透着一丝哀愁:“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毕竟我的父母、姑父姑姑、十几代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是我有些羡慕你。”



“羡慕?”我一愣。



“你可知道,她当初听说这桩婚事,闹了三天的绝食,也没能说动父亲退婚。”



一时间,像有一泼冷水浇在我身上,让我遍体生寒,这是我第一次知道,这段姻缘背后的波折。



“为什么?”



“与妙殊宗未来的掌门结亲是戚家高攀。你一句轻巧答应,在父亲眼里却是求之不得的青睐,是无论如何也不得放手的机会。”



我与戚阑栀只说过寥寥几句话,回想起来,她的大部分举动已记不清了,唯有那份别扭的恭敬忽然在脑海中变得清晰。



我将缰绳在手上绕了一圈又一圈,低语道:“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要帮别人逃婚了。”



他反而一怔,随后笑了两声:“那是两码事。不过我确实对她保证过,如果她的未婚夫是个混账,我会帮她逃婚,或者直接解决这个祸患。”



我小心翼翼地问:“那你看,我是个混账吗?”



小布说:“你就是呀。”



戚伤桐拍了拍他的头。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他说,“她后来想通了,说愿意成婚。”



我一阵悚然,险些把车赶出道路。“她愿意?她怎么愿意的?”



“我是她哥哥,不是住在她肚里的虫子。”他有些好笑道,“我也不知道。”



“但是,等我回去,就要退了这门婚事了。”我挺直脊背,背对着他,用清晰响亮的声音说道。讲完后,我感到一阵轻快,这个决定我早该做了。



小布“啧”了一声:“你这个傻子。”



我莫明其妙道:“我怎么了?”



他嗤笑:“「你」给她难堪,就算她当场跟你翻脸,你们宗门也不会说什么,但她都咬牙忍了下来。你却在这个节骨眼主动退婚,不会以为自己在大义成全她吧?”



“小布。”戚伤桐开口制止于他。



而那些话语已深深扎入我心里。耻辱与羞愧感淹没了我,让我浑身发麻,每一个零件都不听使唤。



“为什么?”戚伤桐又问我。



我良久才反应过来,说:“年少时不懂成婚成家的分量,轻率之言耽误令妹大好年华,现在不该不懂了,我有愧于她。退婚是我慎重考虑后下的决心,我自当做好一切安排,不会让她再陷非议。”



他叹了口气,缓声道:“你能这样想就好。”



我又沉默下去,身后的他们也没了交谈的兴致。天光既晦,视线尽头却亮起了灯火。



我说:“再走一会儿,我们进城过夜吧。”



连赶半个月的路,总算遇到了人烟聚集之地,小布兴奋地直拍我的肩:“好,你快点,快点!”



“马要累坏了。”我虽这么说着,却还是忍不住催了一鞭。



马匹四蹄飞奔,扬起一片尘雾。我放下了车帘,免得让灰尘沾到戚伤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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