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莲子此刻已熟了吗？”

&esp;&esp;李观一伸出手摘下一个，抛给了李昭文。

&esp;&esp;“正常来说，要到盛夏才能够吃，但是这两年日头足，总有早熟的，有经验的话，可以挑选出一些熟了的莲蓬头，不要吃莲子心，那玩意儿苦的很。”

&esp;&esp;“可泡茶喝，极苦，极下火。”

&esp;&esp;李昭文吃了一枚，果然滋味颇鲜嫩，无论是在陇西开凿湖泊自己养着的那些莲蓬，还是快马加鞭送去的，都不如新鲜摘下，她若有所思，道：“是近日而有吗？”

&esp;&esp;李观一道：“听说是这些年才早熟的。”

&esp;&esp;李昭文道：“难怪如此。”

&esp;&esp;她将莲子抛起扔到了嘴里面，一边吃，一边随意地道：

&esp;&esp;“听闻应国的太史令上表，说【昼日渐长】。”

&esp;&esp;“新历元年，冬至之景长一丈二尺七寸二分；自尔渐短，至十七年，短于旧三寸七分。日去极近则景短而日长，去极远则景长而日短；行内道则去极近，行外道则去极远。】”

&esp;&esp;“昼日变长，是吉兆，日照更充分。”

&esp;&esp;“按着星象，陈国《元命包》记录‘日月出内道，璇玑得其常。’中州钦天监的《京房别对》则说：‘太平，日行上道；升平，行次道；霸代，行下道。”

&esp;&esp;“各国钦天监都说是大吉兆，说天下将要平定。”

&esp;&esp;“说什么，伏惟启运，上感乾元，景短日长，振古希有，看起来，这些星象师们说的东西，也是可以落在我等百姓实处的，不是那种没有意义的学说。”

&esp;&esp;李观一沉思，决定吃莲蓬，眼前这少年谈论从容，可从莲蓬说到天名，星象，列国的朝廷，和他比起来，李观一觉得自己，当真武夫。

&esp;&esp;李昭文习惯性问道：“兄台觉得如何？”

&esp;&esp;李观一咧了咧嘴，他很想要说，再去桥边整点莲蓬头，可想了想，还是回答道：“是天命祥瑞而已，所有的国家都想要把这个天命按到自己头顶，占据大义，以振奋人心。”

&esp;&esp;“上兵伐谋。”

&esp;&esp;“军心大定大盛，比起千金万金都要可贵。”

&esp;&esp;李昭文讶异，大喜，道：

&esp;&esp;“生我身者，父母也；知我心者，唯君也！”

&esp;&esp;明月在天，星火倒影于水。

&esp;&esp;乌篷船上，少年摘取莲蓬，李观一询问味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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