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然后少年抬手把一个东西塞到她嘴里面。

&esp;&esp;软软的，甜甜的，带着桂花的香气。

&esp;&esp;少女微微扬起的眉毛平复下来了，穿着墨蓝色的圆领袍，带着犀角带的少年得意地笑起来，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袋，铺在地上，打开来的时候，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点心，带着邀功般的得意表情，道：

&esp;&esp;“你喜欢哪个？”

&esp;&esp;他纵马去了最近的镇子，然后买了回来。

&esp;&esp;瑶光看着点心，移开目光。

&esp;&esp;神色宁静道：“您不必如此的。”

&esp;&esp;“观星学派，素来衣食简朴。”

&esp;&esp;李观一笑起来：“好吃吗？”

&esp;&esp;瑶光把手放在身前，安静跪坐，道：

&esp;&esp;“观星学派，素来衣食简朴就可以。”

&esp;&esp;李观一不管她的话，盘膝坐在那里，伸出手指着这些点心，饶有兴趣地为瑶光介绍这些东西是什么，银发的少女安静坐在这里，水涧，有些湿冷的岩石和山壁，年少的英雄和美人。

&esp;&esp;后来很久之后，李观一想到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对瑶光变得亲近。

&esp;&esp;不是因为其他。

&esp;&esp;只是这一日她的话语。

&esp;&esp;李观一有时候会忽然想。

&esp;&esp;自己终究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自己从狸奴儿觉醒记忆和宿慧，哪怕是对婶娘都有这样的隐瞒。

&esp;&esp;逃亡十年，身负隐秘。

&esp;&esp;而兵荒马乱的天下里。

&esp;&esp;有一个人，在这一天告诉他，哪怕是有其他的白虎大宗，有其他的选择，她也不会选择离开，那一瞬间，李观一忽然发现，这漫天的星辰，人间的一切，终于有一个存在，是会永远选择他，是永远属于他的了。

&esp;&esp;这是特殊的。

&esp;&esp;李观一离开了水涧，回到薛家的时候，来到自己院子里。

&esp;&esp;忽然动作微顿，他叹了口气。

&esp;&esp;觉得自己的墙角，是不是容易长出什么人来。

&esp;&esp;他回头，看到墙头上，又冒出来一个白头发的脑袋。

&esp;&esp;“司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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