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移开目光，看向灼灼的春阳。

&esp;&esp;“我不顺天命。”亘古的光阴里，上神烛阴看过太多次无可奈何。

&esp;&esp;“朝朝，我只顺我的本心。”

&esp;&esp;——而我的本心，是你。

&esp;&esp;这句话其实太过狂悖，谁人能够违背掌握着秩序的天命，通天彻地的神明也并非无所不能。

&esp;&esp;朝笙却在骤然间心跳如擂鼓，莫名的相信，眼前的人确实可以。

&esp;&esp;短暂的寂静后，她露出个笑来，道：“回去吧。”

&esp;&esp;“洛都，我们下次再来看，好吗？”

&esp;&esp;“上一次在钟山，你也是这样说。”

&esp;&esp;朝笙眨了眨眼，把时暮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以后都可以补回来。”

&esp;&esp;“是。”

&esp;&esp;他不自觉也笑了，再度化作赤色的龙身，载着她往九重天而去。

&esp;&esp;

&esp;&esp;自那之后，很快便到了天后的诞辰。

&esp;&esp;神仙的寿数漫长，以千年万年来计算，哪怕终有消亡的一日，看起来也似乎永无尽头。

&esp;&esp;因此天后的寿诞一千年才大庆一次。

&esp;&esp;从前上古战争刚刚结束，三界初定，还不曾有这样寿宴的传统，及至后一万年，天族已成三界无可争议的主人，寿宴才越发隆重起来。

&esp;&esp;毕竟寿宴有时并不只是寿宴。

&esp;&esp;重天最大的琼霄殿中花团锦簇，来往的仙娥仙使皆是天衣锦绣，长晏素来有至纯至孝的名声，事无巨细，一一费心，携礼而至的仙人们无不交口称赞。

&esp;&esp;凤燃也来了。

&esp;&esp;诚然他不想来。

&esp;&esp;但不得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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