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精神。他不过说了两句话，气息又开始难以遏制地微弱下去。之后我注入再多的灵力给他，都没有用。

&esp;&esp;我提声在他耳边道：“桓九，我从没想过要你偿什么，你忘了，那间宅子是我买的，买下来就是为了和你长住，我已打算好跟你共度一生。你该赔给我的不是命，你该赔给我一辈子，你该拿一辈子来偿我知道吗！我们的一辈子，才刚开始，你不能有什么，你……你……”

&esp;&esp;我还有许多话，我在找各种理由各种方法将他喊醒。他听着，那双摄入心魄的红竟真在最后一刹竭尽全力明亮起来，定在我脸上：“没关系的，远之，谢谢你能够原谅我，我很开心。让我好好记住你的样子，别让我忘了你，你也别忘了我……那房子就留着我们，下辈子一起住吧。”

&esp;&esp;然后他的眼睛便这样看着我，一直看着，眸中光华渐熄，成为一潭死水，还是在对着我。我让他莫睡，不要闭眼，所以他的眼睛，再也没有闭上。

&esp;&esp;他还看着我，可他已经不动了。

&esp;&esp;我轻声唤：“桓九？”

&esp;&esp;他没有回答我。

&esp;&esp;我刚刚一直晃他、不让他睡，这时却突然分毫不敢再晃他。我伸手到他额头眉梢上，把血抹干净：“桓九，桓九，我让你别睡，我意思是，你睁着眼睛也不能睡的。你怎么总是这样，上回也是，话都没听我说完就睡着了。”

&esp;&esp;他还是没再回答我。

&esp;&esp;他身上还是热的，血还在淌，抱着一点重量都没有，那么轻。我把他死死拥在怀里，就像他抱我时用的那种方式，要把我们的骨头和血都黏在一起：“这几句根本不够把我们下辈子交待清楚，你不能……这么快，你醒一醒，至少听我说完，至少我们这次要把话说完……”

&esp;&esp;到这时，我眼前才开始后知后觉地变得不清晰：“桓九，你这样，我怎么办……”

&esp;&esp;第105章 大乘

&esp;&esp;我抱他坐着，天上的明暗好像交替三四次。桓九身上已不剩一点暖和，凉浸浸的，冻得我抱他的每一根手指都在疼。他过去身上总是烫得不得了，从没有这样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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