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双手托住他的脸，将鼻息扑上他泪迹未干的眼睫：“来，我告诉你。”

&esp;&esp;对准他染血的鲜红的唇，啄了下去。

&esp;&esp;我看见他灰暗了的红眸一刹便亮了，灼灼如火，燎尽苍原。

&esp;&esp;唇齿妄动进深处，再把他的一只手安放在我略略扯开的衣襟上，将他的手和我衣襟一同捏紧。他果然无师自通地剥起。我想他看了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东西，哪怕再呆，也应明白什么是来世也绝不会忘怀的印信了。

&esp;&esp;我全程只主动开了个头，后面都由他带领，一切顺理成章，就是不晓得该怎么教他运作这个采补的功法。此事愁煞我，我没学过且过程中又说不出完整的话，我怕极了到结束他都没能运起来，一切白白浪费。

&esp;&esp;直至陡然有剧痛自丹田处漫开，像是自己的肉都被生生挖去一块。这一刻，有一些生命力迅速流散，被早已存寄在灵根里的某种气息引走了。

&esp;&esp;晕染会在行事时自动帮桓九运转功法。看来背后遭的一针，没有白挨。

&esp;&esp;就是，挖肉之痛，特别疼。

&esp;&esp;我没忍住惨喝一声，眼中本变得满是朦胧迷雾的桓九，这下瞳眸也蓦地清明，像是被吓到：“远之?！”

&esp;&esp;我尽力耐下，尽力说话：“不用管我。现在继续想象，你不是猫妖，你是一个魔修，是天地圣教的少主……”

&esp;&esp;我这辈子没干过这么累人的事，被挖肉不说，还要心平气和地言辞引导一个疯子停止犯病、恢复正常。尤其是这疯子本身就是折磨我的人，尤其是我说了不必管我他还多嘴乱问、紧张半天才继续听话开始想象，尤其是这种挖肉的痛楚后续就没有停过。

&esp;&esp;云歇雨散时，我眼前只剩一团乱花。想从储物戒中找出桓九给的延寿丹补充生命力，找是找得出来，可拿不稳那匣子，一下就不知弄得滚到地上哪去。

&esp;&esp;不过很快我又被一篮子羽毛护住，应该是被桓九护在了怀中。听得几声摩挲、以及丹匣打开的吱呀声，而后有润凉的丹药被塞进了嘴里。

&esp;&esp;我便舔过来，乖巧咽下。不知过去多久，视野才渐归明晰。

&esp;&esp;桓九眉心微凝，目光极沉，里面揣着许多思绪。看上去，聪明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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