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他一眼，看向叶星辞：“近几月，王爷回了顺都，你率军南攻。我们能用的攻城招数，都用了。”

&esp;&esp;叶星辞翻看近期的战报和战损情况，目光在帅案游移，拿起一张空白信笺，若有所思。

&esp;&esp;“堆土山，挖地道，凿城墙。”四哥细数已经采用的攻城手段，“兆安城墙外壁是岩石，填了无数人命，只凿出个小坑。夏、秋借洪峰引水灌，乘风纵火，动摇军心，都不顶用。十二道外城门，都是尹北望最忠心狂热的拥趸在坚守，针扎不进、水泼不进。相对的每个瓮城里，都有四道券门，全有千斤闸。”

&esp;&esp;“大家都不惜余力，辛苦了。”说着，叶星辞竟翻出一把剪子，又将手里的信笺叠了叠，仔细裁剪。

&esp;&esp;“皇上重气节，可也不必如此固执。”二哥无奈道，“有公主殿下在，他会体面的。”

&esp;&esp;“这不叫气节，这叫癫狂。”四哥冷冷地反驳，“真有气节，就放了全城百姓，自己找个地方死去。”

&esp;&esp;“不然，想办法联系齐帝的叔叔顺王，就是有眼疾的那位。”楚翊给出可行的方案，“我在和小五成亲时见过他，是个忠厚之人。或者，联系小五的姑姑，让她劝一劝。记得你们说过，叶太妃和齐帝关系亲近。”

&esp;&esp;“是要联络一个人。”叶星辞干脆地下了决定，“不是顺王和我小姑，而是夏公公。”

&esp;&esp;“夏总管吗？”二哥不以为意地笑了，“嗐，他怎会劝降呢，他们是唇亡齿寒的关系。何况，他的名声可不好，身上一堆烂账。”

&esp;&esp;叶星辞手里仍在剪纸，坚持己见：“他身上有一种罕见的气概。他能放我一条生路，就能放全城百姓一条生路。”

&esp;&esp;“试试吧。”楚翊率先赞同，“我相信小五的判断。也许，此人真能力挽狂澜。只是，很难传话。他在宫里，我们的人进不去。”

&esp;&esp;“我有办法。”叶星辞放下剪子，展开叠起的信笺。经过裁剪，竟变作精巧的窗花。

&esp;&esp;他又拿起案头的一册书，随意翻开一页，“这是兆安围城前，新出的一部杂剧，风靡全城。只有这一个版本，宫里一定也有。我们剪出一些与书页一般大、特定图案的窗花，用来暗示其中某一章节。然后，将窗花射到城里去。守军以为城内外在密谋什么，会呈到宫中。小满拿到窗花，与指定的书页重叠。镂空的部分，就是我想对他说的话。”

&esp;&esp;说着，他将随手剪的窗花，和书页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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