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哄得眉开眼笑。

&esp;&esp;裴如仪难得高兴，让姜悯开了只红酒，亲友们小酌起来。

&esp;&esp;吃过饭，她的学生先走，只剩下两个老朋友，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坐着聊着天。

&esp;&esp;姜悯怕母亲喝太多，每次只肯给她倒一点，偏偏裴如仪兴致上来，叫她添酒。

&esp;&esp;酒意上头，朋友说起了宁柔家里的事：“对了小柔，我听说赵延酒驾，要判刑是吧？”

&esp;&esp;宁柔笑意一敛：“……应该是。”

&esp;&esp;“我听说赵家之前还请了律师，争取取保候审。没成。”

&esp;&esp;“案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判啊……上次听谁说，这回是跑不掉了。”

&esp;&esp;“这样也好，那个赵延我看不是什么良配。”

&esp;&esp;“宁世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把孙女嫁给这种人。”

&esp;&esp;“好了，”裴如仪轻咳一声，打断她们，“宁叔毕竟是长辈。”

&esp;&esp;宁柔垂着眼眸，笑意全无。

&esp;&esp;裴如仪喝了些酒，人比平常要感性得多，她见宁柔伤心，心里不忍，握着宁柔的手，又叮嘱起来：“阿悯，你要多照顾小柔一点。她那么早就没有妈妈了，这些年很不容易。”

&esp;&esp;姜悯轻声说：“我知道。”

&esp;&esp;这话她已经听了许多年，许多次了。

&esp;&esp;“想想以前咱们几个一起上学的样子了。知兰最胆小，没几句话就要哭。”

&esp;&esp;“谁敢欺负她啊，有如仪姐在呢。”

&esp;&esp;“是了，你们两啊，最好了。”

&esp;&esp;“哎……知兰也是走太早了。”

&esp;&esp;话说到这里，客厅里陡然安静下来。

&esp;&esp;说最后一句话的人，也知道自己说错了。

&esp;&esp;裴如仪忽然开口：“怪我，那天不该叫她来陪我。否则也不会……赶着雨天出车祸。”

&esp;&esp;姜悯默然看着母亲。

&esp;&esp;那时父母才离婚，外公外婆紧跟着病倒住院。裴如仪心力交瘁，情绪低迷。

&esp;&esp;那是个雨天。姜悯放学回到家，看到母亲独自坐在客厅，灯也不开，家里一片阴沉。

&esp;&esp;她给宁知兰打电话，问她，宁阿姨，你能不能过来陪陪我妈。

&esp;&esp;宁知兰在雨天的车祸中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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