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哪怕是凶她的时候，从她唇齿之间冒出来的这三个字，总有一种……莫名的缱绻温柔。

&esp;&esp;此时此刻。

&esp;&esp;猛烈的雷声像劈开了她困守于其中的茧。她找回了理智，倏得松开手，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esp;&esp;她说：“对不起。”

&esp;&esp;她在做什么？

&esp;&esp;明知道她最近奔波跋涉，心力交瘁，人也病着。自己还要在这种时候，质问她甚至逼迫她吗？

&esp;&esp;没等姜悯说话，她又连声说：“抱歉。”

&esp;&esp;“……对不起。”

&esp;&esp;“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我先走了。”

&esp;&esp;她语速极快，声音沉凝而克制。仿佛先前那几句话，就已经耗尽了她积攒的全部勇气。

&esp;&esp;她说完，转身就走，连多听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esp;&esp;姜悯下意识伸出手：“林绪青……”

&esp;&esp;但这一切都太快，她握了个空。

&esp;&esp;她的指尖蜷缩起来，慢慢收回手。

&esp;&esp;……

&esp;&esp;一夜暴雨如注。

&esp;&esp;姜悯听着窗外的雨声。

&esp;&esp;这么大的雨。

&esp;&esp;因为高烧，她的眼睛几乎睁不开。

&esp;&esp;四肢如同灌了铅，动弹不得。

&esp;&esp;她本该很快睡着的。

&esp;&esp;但也许是心有挂念，思绪蔓延开来。

&esp;&esp;一帧一帧画面，如老电影的慢镜头般，逐一在她脑海中浮现。

&esp;&esp;但思绪又似陷在泥潭中，沉甸甸下坠，搅扰到一起。

&esp;&esp;许久，她才在雨声中沉沉睡去。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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