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

&esp;&esp;通话的声音断断续续。

&esp;&esp;姜悯把手机拿远了些，耐着等着。

&esp;&esp;“我，抱歉，”林绪青急忙说，“刚好信号不好。”

&esp;&esp;姜悯说没事：“反正我晚上也没什么事。”

&esp;&esp;“我今晚在我们县城找个快捷酒店住一晚，之后再坐车回家。”

&esp;&esp;“从车站过去能打到车吗？”

&esp;&esp;“能的，你放心。”

&esp;&esp;“你一个人出门，不该定这么晚的车。怎么不想着订早点的？”

&esp;&esp;“之前没想这么早回来，忘记抢票了，”林绪青轻声说，“我知道的，你放心。下次不会了。”

&esp;&esp;久违的被挂念的感觉涌了上来。她看着车窗上倒映出来的自己的脸庞，分明是在笑的。

&esp;&esp;“家里人没来接你吗？”

&esp;&esp;“弟弟说要过来接我。我说不用。他拗不过我，只好作罢。”

&esp;&esp;“你也知道自己倔啊，”姜悯轻声数落她一句，又问，“你家里现在住哪？还住在之前的村里吗？”

&esp;&esp;“没。我大学毕业后，攒了点钱，家里搬到镇上了。这样我妈生病买药也方便些。”

&esp;&esp;姜悯没往下问。

&esp;&esp;她忽然发现，这么些年，她对林绪青的生活一无所知。现在多问一句，她都要提前想想，自己的问题是否冒昧。

&esp;&esp;林绪青问她：“你呢，你什么时候回家？”

&esp;&esp;姜悯回过神：“周五吧。”

&esp;&esp;“这么晚吗？”

&esp;&esp;“正常吧。本来我也回不回都行。”

&esp;&esp;“你有不回过吗？”

&esp;&esp;“有啊。”

&esp;&esp;姜悯看着天花板发呆，声音轻而缓：“应该有两三次没回去吧，有一次是因为工作，还有一次是暴雪买不到回家的票。哦，还有一次，我妈的学校组织高级教师出国旅游，她去了，我也就没回家。”

&esp;&esp;她说起这些事来语气平淡，似乎并不因独自过年而难过。

&esp;&esp;林绪青静静听她说完，才问：“那你年后什么时候回来？”

&esp;&esp;“初三或初四吧，”姜悯没想好，“年后会早点回明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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