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许存之一直低头盯着手机看。

坐在副驾驶的林语丹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瞥一眼许存之，良久才缓缓张口问他：“你去看云想的演唱会了？”

许存之滑动屏幕的手指一顿，良久才“嗯”了一声。

“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云想成为歌星之后的行程只要在网上一搜就可以找到，也有许多的媒体八卦图文，里面真真假假，不可全信。

林语丹像个普通的长辈一样询问云想的近况，想着许存之既然去看了云想的演唱会，他们两个人应该再次联系上课吧。

“不知道。”

许存之继续滑动手机屏幕，佯装出一副正在回工作消息的模样，一边敲打一边回：“没什么联系。”

“是吗？”

明明已经过去十年了，但林语丹仍旧记得许存之和云想形影不离的模样，是那样的清晰，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想到云想，她又不得想起她的忘年交。

她是云想的外婆，更是刘春眠。

若非那日在云想的演唱会转播上看到了刘春眠的古早影片，她都不知晓原来刘春眠唱歌那么好听。

更不知道，原来云想的那一副好嗓子是随了刘春眠。

三月二十五日那天，云想在演唱会上放了外婆第一次上电视时的黑白影片《农民合唱团》，外婆是主唱。

放完外婆的影片后，演唱会的最后一首歌，是云想和外婆的合唱。

是他们两个人合唱的《茉莉花》。

云想的手中并没有外婆歌唱《茉莉花》的音频和影像，所以只能利用ai技术合成外婆的声音。

青年和老年的两个外婆碰面，歌声意外的有穿透力。

身为原创歌手云想是很抵制ai的，可如今它却成了她思念外婆的唯一的依赖。

演唱会最后一首歌的时间里，全场寂静无声，只有眼角滑落的泪水证明着人世间的声音，人世间的温度。

哪怕没有身临现场，当云想的声音和外婆的声音一同响起时，林语丹还是没忍住跟着一同落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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