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

李容青仰面躺着，缓缓地转过头，发红的眼睛盯着他，声音冷冷的：“什么？”

“没什么，您好好休息。”沈特助默默地退出去关上门。

心想，夭寿了，居然看到老板哭鼻子了！

刚才封云岚一声不吭就走，也不理他，沈特助才赶紧进来看情况，没料到会瞧见这一幕。

那小女生居然把老板欺负哭了！

沈特助内心被感叹号刷屏。

震惊过后，想到李容青那副模样，又忍不住叹气，酸唧唧的想，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李容青睁着眼睛。

他已经很困了，但他睡不着，也不敢睡。

昨晚没有封云岚在，他又变回了老样子，服用安眠药躺下后就不断地做噩梦，和以前一样挣扎着醒来，心悸不已……然后便遇到了，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真实的“幻觉”。

他又怀疑不是幻觉，但如果他说出来一定会被当成精神有问题，没有人会信他的。

除了封云岚。

是的，他知道封云岚会信他，这是一种没来由的笃定，但越是这样他越是不能把她牵扯进来。

她一定对我失望极了，再也不想见到我。

李容青心里一阵难受。

啪嗒——

安静的病房里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声。

李容青屏住呼吸，凝神静听。

啪嗒啪嗒——

的确有声音。

李容青悄悄按了呼叫铃，他摸到放在床头的金属拐杖，拿在手里。

声音又没了。

他有些迷茫，之前在房子里出现过太多类似的情况，尽管后来封云岚告诉他是有人搞鬼，但他现在依然不确定自己的精神是不是也一样不正常。

他没办法确信自我感知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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