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吴公馆书房。

吴道时独自站在华北地图前，手中的红蓝铅笔在地图上划出复杂的标记。日本人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而南京方面的指示却暧昧不明——既要他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又不能真正与日本人合作。

这是一场走钢丝的游戏，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ot;哥。&ot;轻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吴灼端着茶盘站在那儿，脸上带着担忧，&ot;你今晚没吃多少东西。&ot;

吴道时转身，脸上的疲惫瞬间掩去，换上温和的笑容：&ot;有些公务要处理，不饿。&ot;

吴灼将茶盘放在桌上，目光扫过地图上的标记，欲言又止。

&ot;放心，&ot;吴道时拍拍她的肩，&ot;我有分寸。&ot;

吴灼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忧虑：&ot;我听说日本人最近活动频繁。父亲那边&ot;

&ot;父亲有父亲的坚持，我有我的方式。&ot;吴道时打断她，&ot;在这个乱世，有时候&039;圆滑&039;比&039;刚直&039;更能成事。&ot;

他端起茶杯，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ot;但要记住，无论外表多么圆滑，内心必须有一根定海神针。&ot;

吴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一周后，日本领事馆。

渡边一郎向土肥原贤二汇报与吴道时会面的情况。

&ot;所以，吴道时没有明确拒绝，但也没有接受？&ot;土肥原把玩着一枚玉扳指，若有所思。

&ot;是的。&ot;渡边恭敬地回答，&ot;此人极其谨慎，说话滴水不漏。不过，他也没有完全关闭合作的大门。&ot;

土肥原冷笑一声：&ot;果然是个&039;刀切豆腐两面光&039;的角色。不过&ot;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ot;越是圆滑的人，往往越容易在关键时刻倒向强者。&ot;

&ot;您的意思是？&ot;

&ot;继续接触，但要加大压力。&ot;土肥原站起身，走到窗前，&ot;让吴道时明白，在华北，顺从日本帝国是他唯一的选择。同时，也要让他看到合作的好处。&ot;

&ot;属下明白。&ot;渡边鞠躬，&ot;不过，吴镇岳那边&ot;

&ot;老顽固不足为惧。&ot;土肥原摆摆手，&ot;关键是吴道时。控制了他，就等于控制了北平的军警系统。&ot;

与此同时，吴道时正在军统站听取陈旻的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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