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路口给我放下来就行。”

她想自己走走。

白羽不放心，“这里不好打车，您要是想在这边逛逛，我可以陪您，一会儿您要去哪儿我再送您过去。”

“你是手上的工作做完了，还是生病的母亲照顾了？很闲？”

白羽喉咙一紧，乖乖闭嘴，不知怎么的，身边的女孩儿明明年龄不大，长相清纯，可就是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停车。”

白羽迅速靠边停车。

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又怕被骂，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过往有出租车，所幸也没再说什么，只好开着车先离开。

已经入秋，海边的风泛着丝丝凉意，她沿着海边，一点点往贫民窟的方向走。

路过海边的一家咖啡厅门前，遮阳伞下传来了突兀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保洁员，一个劲儿地低头道歉。

穿着华丽的女人，仍旧不依不饶，拽着她，非让她把她的鞋擦干净。

保洁员一边给她擦鞋，一边受着周围人的白眼。

“一个贫民窟出身的下等人，就该待在你们见不得光的阴沟里，居然还敢出来！”

一听贫民窟这三个字，周围人投来的目光都带着歧视。

这种歧视，比种族歧视还讽刺。

“听说贫民窟那种地方出来的人，身上都有不干净的病！”

“是啊！这群下等人，就该把他们封死在那儿！不让他们来市区！”

“……”

甚至靠近保洁员的那两桌，都已经叫来服务生买单了。

服务生也满脸嫌弃地捂住口鼻，像看垃圾一样，看着保洁员。

保洁员低着头一声不吭地给女人擦鞋，似乎已经习惯了。

最后低三下四地给人道完歉，才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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