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她，指尖触到她胳膊的瞬间，才惊觉她抖得有多厉害。

&esp;&esp;不是普通的哭泣引发的颤抖，而是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不受控制的痉挛，连带着指尖都在剧烈抽搐。

&esp;&esp;“时一！”陈重阳声音发紧，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往旁边的石板凳挪，“先坐下，嗯？”

&esp;&esp;时一像没听见，任由他半扶半抱地安置在冰凉的石板上。

&esp;&esp;她依旧低着头，额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见下巴尖微微抬起，然后是牙齿深深嵌进指节的动作。

&esp;&esp;“别咬！”陈重阳想伸手去掰，却被她猛地躲开。

&esp;&esp;她像是没意识到疼痛，依旧用牙反复啃噬着自己的手指，指腹很快泛起刺目的红，再用力些，恐怕真要见血。

&esp;&esp;夏应京也追了上来，喘着气站在一旁，看着时一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眉头拧成了疙瘩：“时一？你看着我，没事了，我们……”

&esp;&esp;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时一含糊不清的念叨声打断。

&esp;&esp;那声音又轻又碎，像风中飘着的棉絮，断断续续的，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

&esp;&esp;可她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坐在石板上，整个后背都在剧烈起伏，像个漏了风的筛子，连带着身下的石板都仿佛在跟着震颤。

&esp;&esp;陈重阳和夏应京轮番喊了她好几遍，她始终没反应，眼神空洞地落在自己颤抖的手上，仿佛魂魄被抽走了一半。

&esp;&esp;陈重阳重重叹了口气，蹲在她面前，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疼惜：“哎呦，我的祖奶奶，你不哭了行不行？”

&esp;&esp;他挠了挠头，平时能说会道的嘴此刻却笨得很，那些安慰的话在喉咙里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

&esp;&esp;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这个此刻脆弱得像玻璃娃娃的姑娘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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