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发生这么多事，允禵怕是会蹦起来一拳打到胤禛脸上，气兄长逼死生母。

&esp;&esp;可这会子，允禵丝毫没有生怒的力气。

&esp;&esp;他只一眨不眨地盯着太后所在的棺椁，嘴唇都起了皮，明显是被火烤了以后滴水未沾。

&esp;&esp;胤禛叹了口气，眼神复杂看了看棺椁，蹲在允禵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esp;&esp;“允禵，这不是你的错……”

&esp;&esp;他的话像是惊醒了允禵的魂儿，他猛地哭出声来，打断胤禛的话，像是疯了一样。

&esp;&esp;“不，是我的错，是我叫额娘失望了，是我懦弱，逼死——唔呜呜呜……”

&esp;&esp;胤禛赶忙捂住允禵的嘴，转头吩咐：“都退下，苏培盛，安排人尽快回宫，在慈宁宫停灵！”

&esp;&esp;允禵这些话不能叫外人听见。

&esp;&esp;等托合齐带着人退出去后，胤禛才放下手。

&esp;&esp;允禵什么都顾不上，以头抢地，哭嚎不止。

&esp;&esp;“额娘对我失望了，她一辈子都是为了我，可我是个废物……”

&esp;&esp;“她一个儿子都不要了，她谁都不要了，她这是要报复我们……”

&esp;&esp;胤禛蹙眉：“这样的话以后不准再说，是额娘自己的选择，你是想叫所有人都知道太后自戕吗？”

&esp;&esp;允禵不可置信地瞪大红肿的双眼，冲胤禛怒吼——

&esp;&esp;“都这个时候了，你在意的竟是皇家的颜面，毫无悔过之意！”

&esp;&esp;“你怎么能这样心狠，若不是耿——”

&esp;&esp;“混账！”胤禛冷着脸冲允禵怒喝，打断他的话。

&esp;&esp;“少在这里攀扯旁人！没人逼着太后在安佑宫借祖宗的势来毁了朕！朕悔过什么？”

&esp;&esp;“悔过不该在襁褓中被孝懿皇后抚养？悔过不该在她几次三番不愿意抚养我的时候，继续觍着脸住在永和宫门口？”

&esp;&esp;他冷冷看着允禵：“还是悔过不该登基，该在皇阿玛将皇位交给朕的时候，禅位给你？！”

&esp;&esp;一个个问题砸在允禵脸上，叫他刚生出的怒气都化作悲凉，重新压回嗓子眼里，哭得再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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