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许是，已经成为了习惯，每次在他的身边，她都能很快睡着，快得让她都觉得意外。

&esp;&esp;此时，朱锦堂却是毫无睡意，他的脑子还很清醒，一点睡意都没有。

&esp;&esp;再过几天，就是秦红娟的忌日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忙到记不住了，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记得这样清楚……秦氏死了快一年了，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几乎每一件都让人过目难忘，可是他居然还能清楚记得她的忌日……甚至，还隐约回忆起了去年的此时，秦红娟一脸病容地望着他，用无比绝望，也无比悲伤的眼神看着他，嘴唇轻轻抖动，却只能一点一点说出破碎的语句，久久无法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esp;&esp;怀中的人儿，发出轻柔地呼吸声，轻轻吹在他的耳边，合着窗外轻声细语地风，像是有人在某处窃窃细语，声音极静极静，却又很响很响。

&esp;&esp;朱锦堂下意识地蹙起了眉，正觉愁闷之时，怀中的沈月尘无意识地动了一下，把手臂轻轻地搭在他的腰间，打断了他的思绪。

&esp;&esp;朱锦堂低头看了她一眼，复杂地目光微微闪过，只是将她拥得更紧了些，缓缓呼出一口长气。

&esp;&esp;很少做梦的朱锦堂，破天荒地做了一个梦，梦里一切都是模糊的，不清楚的，只有亡妻秦红娟清晰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esp;&esp;她的模样几乎没变，只是眼睛灰蒙蒙的，宛如死灰一般，毫无生气。

&esp;&esp;在梦里，秦红娟向他一次又一次地伸出纤细的手，期待着他的回应。然而，朱锦堂却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她哀怨的脸，还有她那苍白的指尖。

&esp;&esp;朱锦堂在这场梦里连连摇头，迫不及待地想要从梦境里挣脱出去，也不知道反反复复挣扎了多少次，他终于醒了过来。

&esp;&esp;朱锦堂霍然睁开眼睛，随即坐直了身子，头疼难耐。

&esp;&esp;沈月尘正坐在床边，见他突然惊醒的模样，微微一惊，本能地伸手去碰他的肩膀，想看看他是怎么了。

&esp;&esp;谁知，朱锦堂一把拂开她的手，而且，力道还很大。

&esp;&esp;沈月尘怔了片刻，才问道：“大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esp;&esp;朱锦堂揉了揉头，道：“我有些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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