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地笑了下，“收了钱的。”

&esp;&esp;两边在岔路口分道扬镳。

&esp;&esp;方尖儿拉着央仪的手一路俯冲，嘴里喊着热热热，要吃奶奶做的绿豆冰。风从袖口灌进来，吹鼓了衣服。

&esp;&esp;央仪回头，分岔路口空空荡荡，早就没有人影了。

&esp;&esp;晚饭时，不知怎么提到路周。

&esp;&esp;奶奶放下筷子：“年轻时我第一次进山，不慎跌进沟里，左腿怎么也动不了。恰好碰到他妈妈进山采药遇见我，硬是把我从沟里扛出来。我比她高，比她重，她那时候才是个小姑娘，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一路把我背回村里。”

&esp;&esp;方尖儿也是第一次听，双眼放光：“这是救命之恩咯？”

&esp;&esp;“是吧。”奶奶笑，“后来我每次进山都会给她带点城里的日用品。最多的一次是她结婚，我包了车送来被褥，凉席，缝纫机，五斗柜……”

&esp;&esp;方尖儿忍不住打断：“照您这么送，那她生孩子时您不得把医院也送来？”

&esp;&esp;“她没生。她和她两个……”奶奶说到这忽然不说了，转口道，“路周是她捡来的。捡来时没那么小了，已经学会了走。”

&esp;&esp;“啊？弃婴？”

&esp;&esp;央仪吃饭的动作微顿，望向奶奶。

&esp;&esp;奶奶摇了摇头：“不清楚。没毛没病的，还是男孩。”

&esp;&esp;“后来呢？”方尖儿问。

&esp;&esp;“他们本来没小孩，就当自己的这么养着了。再大一点，小孩要读书了。家里有分歧，除了他妈妈没人想让他去念书。磕磕绊绊读完小学，又吵了一次。那次我进山，就做了他们家人的思想工作，最后同意把小孩送到县城接着读。”

&esp;&esp;“再再后来？”

&esp;&esp;“再后来，你爷爷身体不好，我来得就少了。”

&esp;&esp;再后来，他读了个不错的大学。

&esp;&esp;央仪在心里回答道。

&esp;&esp;“他知道自己是捡来的吗？”方尖儿托腮。

&esp;&esp;奶奶没正面回答，只说：“那孩子聪明得很。”

&esp;&esp;感慨完一回头，方尖儿发现央仪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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