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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依旧很平静,墨绿色的眼睛里也看不出什么来,好像从来没学过怎么安慰人一样。
以及,指望这家伙能说出什么感天动地的句子来真是高看他了。
诸伏景光想。
但他可没哭啊。原来黑泽是看不得人哭的类型吗,明明作·为·琴·酒的时候最反感看到有人哭的场面了。
于是诸伏景光重新抱住已经变小的黑泽阵,动作轻了很多,他在黑泽阵耳边低声说:“我们回家吧。”
夜晚好像没那么冷了。
……
凌晨一点。
黑泽阵终于洗掉了身上的血,浅红的血水顺着头发缓慢地往下淌。湿漉漉的水汽贴着玻璃,他用的是冷水,不然那些打斗中造成的伤口八成是会把他送进医院。
原本的衣服被他扔掉,反正他的衣服都长得差不多;降谷零说去做点夜宵的时候黑泽阵就在客厅的椅子上慢慢地擦着头发,虽然已经擦不出血水来,银色里却好像有微微的红。
从离开组织后他就没怎么管过这头长发,于是在几个小时前的高强度战斗里它们不可避免地打了结,清洗的时候也没能分开。
现在他盯着头发的末梢看了一会儿,就要去拿放在柜子上的剪刀。
手被按住了。
黑泽阵抬头,果然看到站在那里的人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慢慢地、用力地掰开黑泽阵的手,把剪刀放在更远的位置,说:“我来吧。”
他耐心地把纠缠在一起的头发分开,湿漉漉的银发还没擦干,重得像一团捧不起来的月光。
整理到一半的时候诸伏景光终于忍不住问:“以前你的头发是谁打理的?”
黑泽阵想了想,心不在焉地回答:“谁看不下去了谁来打理吧。”
诸伏景光的手顿住了。
“……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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