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剥得光滑的皮蛋，陆糸不敢置信地指指自己的鼻子，最后还是在方闻的鼓励下，拿来勺子搅拌，一刻不敢停。

“别紧张，偶尔搅一搅就好。”身后贴上一具温热的躯体，微凉的手覆上他的，陆糸猜测方闻刚洗完手。

陆糸暗暗松口气，紧张的情绪被安抚，但很快另一种局促涌上心头，他扭头看看门外，又抬头瞪着方闻。

姿势怪怪的，你松开！

陆糸越紧张，越让人想欺负欺负。方闻在他的额头亲一口，握勺子的手一点没松：“快看，可以放瘦肉和皮蛋了。”

陆糸闻言，赶紧回头看小锅，生怕一错眼错过放材料的最佳时机。

皮蛋瘦肉粥的香味钻出厨房的门缝，弥散到客厅去，方父闻到香味，眼神中掩不住惊讶地看向厨房。

他知道方闻会做饭，但在他们的相处模式中，并不会用这种日常小事来表达对家族成员的爱与关心。

这种改变怎么就如此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是陆糸让方闻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吗？

嗅着皮蛋瘦肉粥的香味，方父喜欢这种饱满而香浓的气味，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他能理解方闻的习惯成自然。

有些温柔，体验过便深入骨髓。

晚饭过后，两只猫咪有无限精力似的，一起练习完捕猎技巧，舔了会毛，又开始扑铃铛球，玩传递游戏。

端坐在沙发上看刊物杂志，方父像个不会动的障碍物，小狸花不止一次踩着他的鞋面跳过，撵着铃铛球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不绝于耳的铃铛声叫人脑门青筋直跳，方父明明可以去书房安安静静看书，却非要跟闹腾的猫咪们共处一室，眉头都不皱一下。

正玩得开心，客厅大大的玻璃窗忽然传来笃笃笃的敲击声，北风萧瑟的，这个突如其来的响声还有点瘆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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