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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会回答是哭到最後的人。但现在我觉得这根本无法b较。」我双手撑在栏杆上,拖着腮,「哭的人可悲,因为他找不到笑容;但同理,笑的人也很累,因为他得撑到最後一刻才流泪,或是根本没机会。」
段洝默默点头,谁知道一直笑着的人有多累?心多酸?
甚至有时候还会被误解或夸大,结果就是没人在意你的情感,你想笑,b自己撑到最後,他们却觉得你乐在其中,因而更夸张的欺压人。而流泪,他们说你软弱,更是不停手。
怪谁?没有谁可以怪。因为那都是在许多岔路中选择一个罢了,说不定你以为的si胡同,再继续走下去就是转弯处,又说不定你信誓旦旦的条路,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你要的。
人生无常,想问路,问谁?
「十年。」段洝认真的看着我,「你必须在十年之内把所有事情都处理掉。」
「八年前的事情吗?」我愣了愣,白了他一眼。十年……好像没什麽把握耶!我没有任何线索啊!「段洝先生,我连一丁点线索都没有,是要怎麽查?」
「你还真问对人了。」段洝打了个响指,「资料,忘了吗?张丞坚是我的人,我可是长官,要资料、要线索,我有。」
「欸对,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我歪了歪头,「张警长是你的人……什麽意思?还有,你是他长官?」这麽说的话,那间「警局」里的,也都不是什麽警察吧?
不对,应该说根本不是人!
「算你聪明,应该知道那间警局里的是什麽了吧?」段洝赞许般的点了点头,「你也不用叫张丞坚张警长了啦,他又不是警察……喔,更正,至少他si後不是警察。」段洝啧了一声,「好吧,你叫他张警长好像也没错,算了。」
「所以他生前是警长罗?」我暗暗称奇,哇赛!那间「警局」真「热闹」!「所以那间警局里的人,全部都是你说的永生者?」
「嗯哼。」段洝不可置否的哼了声,「正确来说,其实只有我是永生者。他们所谓的永生,是si後继续留在世间的那种永生,只要心愿了结,他们随时可以痛痛快快的去si。」
「你羡慕吗?」我半觉得好笑的问。
「羡慕归羡慕,我还是改变不了身分。」段洝趴在栏杆上懒洋洋的说,「半人半鬼者其实是可以si亡的,但是半人半鬼的永生者,永远si不了。就像是x1血鬼的概念,但是我不用x1血也不用吃饭,更没有任何致命点,不像x1血鬼怕银之类的。」
「十字架呢?」
「十字架对我没用,我又不是x1血鬼。」段洝翻了个白眼,黑眼球都翻到後脑勺去了,「还有,拜托!那只x1血鬼如果不是基督教徒,你拿十字架对着它会有用吗?就算是信基督的,那也是像过敏的概念而已。杀x1血鬼请用纯银,或是木桩钉进心脏,ok?」
「好啦,但我又不会遇到,就算遇到了它也看不见我……吧?」後面感觉好像越讲越心虚,「反正我没有血给x1血鬼喝,怕什麽?欸,那你有血吗?」
「没有。」段洝果断摇头,「你不是碰过我?有没有温度就知道了吧?」
的确,之前碰到段洝的手时,都冷的像冰块一样,完全没有半点温度。「既然这样,为什麽会有血泪?」我b了b眼角旁。
「血泪?什麽?」段洝诧异的看着我,像是听到了一个很不得了的词。
「我看到了。」我也毫不隐瞒,直接说了出来,「庄汶杉来找我那天,我就看到了。」
那天我一走出会客室,就在墙角边发现了坐着的段洝。他的手垂在膝盖上,拿着那个黑白交错的嘉年华半脸面具,血红的yet像是被稀释过的血ye,从眼角流下脸庞,濡sh的暗黑se长袖上看不出红se,白净脸颊上的血泪一滴一滴落在袖子上。段洝闭着眼睛,身t靠在墙角,头歪向一边,大概是睡着了,拍、晃、摇各种招式都使过,但就是怎样都叫不醒,依然睡得香甜。
轻轻地为他擦去脸上的血泪,我把他拉了起来,发现他的t重b我预想的还要轻好几倍,很容易就将他移到了沙发上躺着。
张警长叫来了一个人,和他谈论了好久段洝的身t状态,之後才松了一口气的从口袋拿出某个东西,向某个听起来像是长官的人汇报情况。
他让段洝吃了一颗药丸,段洝才渐渐醒了过来。
那一刻,我已经隐约猜到了。我不是人,段洝也不是。
「是喔……」段洝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原来我的眼泪是血泪啊……红se的?想来也很讽刺,我居然连自己的泪水是什麽颜se都不知道。」
因为在他看来,泪水就是灰se的,像是被杂质w染似的,不透明。而流泪会痛,大概有一部份原因,是因为流出来的泪水是血泪。
我明白什麽似的点了点头。难怪段洝会说泪水不透明,原来是这个意思,在他眼里,什麽东西都是黑白灰三种颜se,而血泪自然就是灰se,当然不透明。
「有时我很羡慕其他人,不只因为他们并非永生者,而且还有选择道路的机会。」他自嘲般的笑了笑,「像我,努力换来的结果是大家的嘲笑,b不得已走上永生者的道路,笔直且毫无拐弯,完全看不见终点。他们是有血有泪的人,而我就像木偶一样,c控手脚的,不是心,不是灵魂,而是头脑,只有理智向前行一个选择。」
「是吗……?」我轻声说,「到底……人终究会活成那个自己最憎恶的模样,还是先活成了那个模样,再反过来憎恶自己?」
「不知道。」段洝抬头望向星空,「我也不想知道。」
望着满天星斗,我默默转头看向他的侧脸。
是啊,若成为了永生者,是b不得已的选择,那他也没办法知道自己以前到底憎不憎恶现在这个模样。
想的越多,只会越痛苦。
「假如说为了真相,你愿意放弃掉所有的一切吗?包括梦想。」
「梦想啊……我的梦想是成为画家。」我莞尔,「虽然我还是不想放弃,不过看来是无法实现了。」
「如果回到当初,我有选择的权利的话……也许我还是会走上现在这条道路。」他轻笑,像是自嘲,「真的很讽刺,明明是厌恶的,却还是会不知不觉想要选择它。绝望到一个阶段,反而会变成期望,觉得这样也不错,然後掩盖住自己真实的想法,催眠自己这样很好,到最後就为此开心。这样的人,我也看了不少。」
「绝望到期望……」我摇了摇头,真的无法想像,「为自己厌恶的事情开心、可望被折磨……我打si也不敢想像那种情景,太恐怖了。」
段洝用奇特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你已经si了,也在想了。」
喔。我尴尬的甩甩头,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在鬼的世界里,这可以当作是一个玩笑话吗?
「段洝,你可以把我变成半人半鬼吗?」我突发奇想的问。
「什麽?」他愕然回身,想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半人半鬼?这个……抱歉。」
「为什麽?」我问,「是你无法,还是你不想?」
「两者都有。」他深x1了一口气,「如果那是你的选择,我也无法阻止,但我真的没办法。反过来,如果我有办法,我也不想将你变成半人半鬼……」
他闭起眼,沉默良久,「……痛苦的,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多少年前,他没有勇气向她说出这句话,因为当时他的心灵承受不住众多打击,反而把错都怪在了才华洋溢的她身上。
为什麽要那麽亮眼?为什麽要如此令人怜惜?为什麽要剥夺大家对他的疼ai?然後再反过来装好人,对他好,顶着虚情假意的笑容,让他感激一个夺走他一切的卑鄙小人!
愤怒之中脱口而出的话,让她愣在了原地。
直到那一天,他才知道自己错的实在太离谱,他这辈子真的再也无法原谅自己了。
永远、永远无法原谅这个害她堕入深渊的异类……!
「去追吧,何末梦,找到真相。」段洝望向我,眼里充满了鼓励般的坚毅,「找到真相。在那之前,我会陪你走完这十年。」
然後分别。
我看着他眼中的坚毅,一瞬间竟有些心疼,又有些感动,「我也想找到真相,但我真的……害怕面对。」我坦诚以告。
「所以我说,陪你走完这十年。」段洝挺直了身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得那麽灿烂,「在十年结束之前陪你找到真相,这是我的承诺,我一定做到。」
「……谢谢。」我愣了许久,也向他露出了微笑,伸出了手,「我是何末梦,请多指教。」
「我是段洝。」他搭上我伸出的手,虽然冰冷,我却在那之中找到了一丝温暖。
「十年结束前,我们一定会找到真相。」
大火燃烧後,凤凰将於灰烬之中浴火重生。
黑暗里,谋划千年的计谋即将展开,天上鲜红的血月宛如一种警告。这个黑夜过後,与「那个秘密」有关的人,将会逐一消失,就如当年,再一次将所有人都无法染指的真相葬送火窟……
紫蝶在飞舞,而蜘蛛网早已布下si亡陷阱,花瓣之间,严阵以待,蠢蠢yu动……
si亡不会是终点,而是另一个,接续着多年前尚未真正走完的道路,直到所有人都无法预知的那一天。
黎明到来之际,所有的一切即将拉开序幕。
nv孩和男孩走着楼梯,推开尚未上锁的铁门,闪身走出室外。
一踏出室内,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狂风将两人的头发吹乱。钟楼上,能看见高楼矗立,太yan已经西下,月亮挂在空中,星光在头顶闪耀。男孩坐了下来,而nv孩站在他身後,平静的看着眼前景se。
「好美啊……」何末梦赞叹着打量风景,啧啧称奇。
「是吧?」庄汶杉微笑回应,眼里有着一些得意之se。
「要是每天的风景都那麽美,一定很bang!」何末梦转了转圈,长发随风飘逸,嘴角漾起满足的微笑,深褐se的眼里也带着笑意,享受着美好景se。
「不会看腻吗?」庄汶杉半开玩笑的问。nv孩耸了耸肩,要是每天的景se都这样,她的确会很赞叹啦,但是会看腻的话,好像也有可能喔?
嗯,那还是不要好了。
庄汶杉大胆跨坐在栏杆上,风将他的浏海吹起,头发也乱了。他没有抓着栏杆,而是双手放在膝上,眯眼看着眼前高楼重重的风景。
何末梦仰头看着夜空,一转头,视线落在庄汶杉身上,忍不住皱起眉,「庄汶杉,你不怕掉下去吗?」见庄汶杉毫无反应,她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
「你有点危险了。」何末梦用手遮住耳後不断飘来的头发。
「不会的。」庄汶杉微笑回应,「前面还有点距离呢。」
「那就好,不过你还是抓一下栏杆吧?」何末梦将他的手挪到栏杆上,男孩笑着抓住栏杆。
他们沉默着,静静听着呼啸风声掠过耳边,发丝飞扬,後方的钟楼开始响起钟声。
两人纷纷闭起眼,听着钟声雄厚稳重的声音回荡到心坎里。何末梦的眼角泛着泪光,一滴眼泪就这麽滑了下来,落在了地板上。
忍不住的呜咽出声,因为钟声太响亮,因此庄汶杉并没有发现後头的情况,而是继续闭眼听着钟声,以及微风抚过耳边的呼呼声,像是有人在他耳边吐着气息。
何末梦低泣着,微微眯起的双眼却发觉了一丝不对劲……
好像,哪里怪怪的?
当、当、当……
何末梦瞪大眼睛,一动也不敢动的呆愣在原地,她的身子因为恐惧而颤抖着,放在庄汶杉肩上的手控制不了恐惧而缓缓握紧了拳。何末梦咬着牙,ch0u回搭在庄汶杉肩上的手,战战兢兢的转过头一看……
眼角清晰而快速的捕捉到一抹残影。难道这里还有别人!?
眼神跟着那抹残影游移,但她却来不及转头注意身後冒出的—啪!刹那间,何末梦一个重心不稳,伸出的手就这麽y生生的转向朝庄汶杉推去!
当……
庄汶杉睁开眼,感受到肩上一空,紧接着是何末梦朝他扑来,而他被迫後退,眼看着就要撞上栏杆!
「不!」何末梦即时反应过来,朝庄汶杉冲去,情急之下拉住他的手,把他往後方用力拉了过去,但她也因为反作用力而撞上了栏杆!
她的背撞上栏杆,头反sx地向後仰,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弧线,像是飞过花朵间的紫蝶。
「何末梦!」庄汶杉急奔了过来,伸出的手却没能抓住何末梦。
背部就这麽擦过栏杆,她整个人向後仰,直接就翻了下去!
当、当……
千钧一发之际,何末梦使劲全力抓住了栏杆边缘,勉强的挂在墙外。
「手……你把手伸出来抓住我!」庄汶杉一手攀在栏杆上,另一手用尽全力朝前方伸出,想要抓住何末梦。
「不用了。」何末梦却一点也没有想要抓住他的意思,露出一抹苦笑,「你去报警吧,不用救我了,我可以一直撑到救援来的。」
庄汶杉点了点头,的确等救援来b较好,不然要是连他都掉下去就遭了。但转身的那一瞬间却有了一丝迟疑,抿着唇,他看向了何末梦。
「我没问题。」何末梦使劲攀住栏杆,大喊,「快去报警!庄汶杉!」
「喔。」庄汶杉终於反应了过来,想要掏出手机,却想起他的手机放在家了!只好赶紧拉开逃生门,想要下楼找人求救。
庄汶杉一转身,何末梦的身子立即放松。她受过「训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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