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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次检测仪器上的失落让陶江晚越来越烦躁。
林峥觉得测完结果躺在他腿上发呆的陶江晚突然有些可怜。
屋子里很难闻,林峥有一次看到陶江晚喝得皱眉,于是走过去把药夺了过来,开口道:“别喝了。”
陶江晚看着林峥说:“你是不是不想要和我有孩子?”
林峥说这种事急不来的,他语气很平静:“算了吧,我们现在根本就不适合要孩子,让孩子在r区长大吗?如果继续当一个手上沾血的刽子手,不要孩子好吗?”
陶江晚看着他:“你终于说出你的心声了吗?你这些日子是不是一直都在看好戏,觉得我就是在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别这样。”
陶江晚甩开林峥的手:“这次是你先不好好说话。”
陶江晚上头的人的确让他处理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他从前也不去想自己有什么结局,或许有一天被野狗分食在路上也不一定。
“真可惜,你这辈子也许都走不出r区,你不知道吧,你的身份上也有案子,只要走出r区,就会被抓起来。”
林峥一愣。
陶江晚低声说:“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吗?”
他说完就出去了,甚至连门都没带上。
陶江晚在楼道里抽了一下午的烟,他摸着自己的腺体,即使在林峥在床上最失控的时候都没想过要标记他。
在几缕烟雾中,陶江晚尝试着用手去抓,什么都抓不住。
两个人关系又恢复到了冰点。
林峥每天正常上班下班,回来都看不见陶江晚的身影。
林峥坐在阳台上,喝着啤酒发呆。
那个当初被陶江晚教训过的oga又来找过林峥几次,怯生生地叫了几声林大哥。
“你走吧,你不怕陶江晚把你手撕了。”
叫慕音的oga脸上露出一抹难为情,而后露出一抹楚楚可怜的表情:“林大哥,咱们找个地方聚一聚,我就想对你说最后一句话我以后就再也不来了,好吗?”
林峥说好。
他们来到了一家喝咖啡的地方,林峥走到少年,身后慕音差点摔了,林峥拉了他一把,突然眼尖地看见他把自己外套里塞了什么东西,然后朝他疯狂使眼色,嘴上还柔弱地道:“谢谢林哥,要不是你我就要晕倒了。”
他们坐在咖啡厅里,慕音背对着窗外,一个人擦了擦眼泪,一副泫然欲泣,嘴里语速相当快说着长官,求求你快恢复记忆吧,千万别助纣为孽,谁都不知道你来了r区,我实在没办法才假装你的爱慕者的,你之后千万原谅我,把流程走完就黯然离去。
林峥看见了外人有人监视着他。
陶江晚的人。
林峥结了账就回去了,直到一个人的时候,他拿出外套里的录音笔和一张照片,上面是他穿着军装不威自怒的模样,旁边印着的几个字是d港首席将校军官易峥。
最近林峥一直觉得有人盯着自己,不仅是陶江晚派着盯着他的人,还有其他人。
林峥看着照片上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他到底是谁?他又该相信谁?自己如果真的是易峥,真的如同慕音说的是来r区执行任务失忆了,任务又是什么?他在网上搜索了易峥两个字,关于d港的新闻少之又少,更别说关于军方的消息了,他犹豫着按下那支录音笔。
里面断断续续流露出慕音的声音,讲述着他独自一人前往r区的日期,并且没有向上级报告擅自行动,和失去联系的时间。
当晚陶江晚就回家了。
两个人许久未见,一时竟然谁都没有说话,还是林峥开口说洗手吃饭吧。
林陶江晚说那个oga又来找你了?
林峥替他盛好饭,放在他面前,说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他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
陶江晚半信半疑,刚准备离开,林峥就开口问他:“我们以前怎么认识的?”
陶江晚:“问这个干嘛?”
“好奇,我自己的事都不可以问吗?”
“有谁跟你说了什么吗?”
林峥:“你好像很害怕我想起什么?”
陶江晚嘴角无奈地扯了扯:“你以前背着我跟别人勾搭三四,我已经没有计较了,你祈祷自己最好不要想起来。”
林峥:“好。”
陶江晚说自己最近很忙,让他不要给自己添乱子。
“最近有些人在监视我。”
陶江晚:“你不用怕,我会让人保护你。”
“那些是什么人?”
“你不需要知道。”
又是这句话。
林峥:“陶江晚,我们离开这里吧,你不要给他们做事了,我们一起走吧。”
说实话,陶江晚不可能不心动,他也想跟林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陈江,就是他的老大,最近掺和了一件很棘手的事,走私了一批由d港流出的违禁药物,这就是个烂摊子,利润的确可观,陈江让陶江晚负责了,为此他被许多人眼红看不惯。
他不想让林峥卷进来,他原本的身份要是被人发现了就完了。
所以这些日子陶江晚也有避着他的意思。
可是离开r区,他这样一个被通缉的犯人会过怎么样偷偷摸摸,暗无天日的生活,陶江晚看着林峥,自己如何也狼狈过了,可林峥怎么能过这样的生活。
他转身欲走,林峥却下一刻抱住他,陶江晚想要推开对方,却根本推拒不了,后腰反而被搂住,alpha的大腿也卡进了他的双腿之间,让他完全落入自己的怀里,陶江晚挣扎都没办法挣扎。
林峥双手扣着陶江晚的肩膀,直视着他:“非要留在这里吗?”
陶江晚:“你真的愿意跟我走?你知道离开r区我们面对的是什么吗?没有钱,什么都没有了。”
林峥:“……我只是想跟你一起过平静的生活,什么都没有……也没关系……”
“我什么都不记得,你不会骗我的是吗?”
林峥的语气是少见的迷茫。
陶江晚眼神复杂,很难形容他此刻心头的感受,陶江晚揪住林峥的衣领往他的嘴唇上狠狠啃咬了一下,伸出手摸着林峥的脸说:“等着。”
这声等着藏着太多情绪。
陶江晚打定主意要带林峥离开r区,他暗中调查了几个可以逃离的地区,还得准备一大笔钱。
挑选了可以通过去往的地区,陶江晚随手拿起手中的一瓶违禁信息素药物,这药物能在黑市上卖天价。
这种药物可以让人只对一种信息素专属发情,陶江晚想了想,拿了一支往自己口袋里放。
这东西据说流出途径不明,现在暗地里也只有几十支几十支地流通,陶江晚吞掉了其中的二十支的利润。
陶江晚让刘胜自己也要想好后路。
刘胜:“大哥,你真的决定要离开r区,背叛陈老大吗?”
陶江晚:“我不能让林峥一直呆在这里,我也不能一直在这里。”
“可是……”
陶江晚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跟我关系最好,我不瞒你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背叛我,钱我会把一半都给你,你没背什么重的通缉,找个地方好好过吧。”
刘胜:“大哥,你真的为了那个alpha现在的生活吗?”
陶江晚喃喃道:“刘胜,我想了他很多年……死里逃生几年前到了这里,就已经做好了在这里死的准备……可是怎么就还是遇上他了……”
陶江晚有时候就在想是不是命运的安排。
他曾经豁出一切赌一个和林峥的可能,他输得彻彻底底。
可幸运之神似乎眷顾了他一次。
林峥的记忆只要不恢复,他们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没有所谓的外界眼光和声音,他们会不会真的相爱。
他这一辈子的劫就是林峥。
从当初见他的第一眼开始。
陶江晚这天买好了半个月后去往北方一个小镇的票,在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一个oga撞到了他,一个长得有几分清秀的oga脸色有些难看,手里拎着行李对他说抱歉。
陶江晚见这个oga有些眼熟,才发现他是自己在倪知节那里调养身体那段时间里见过到,倪知节还跟他说过,这个oga怀孕了,但是却是在清洗标记后发现的,为了保住孩子,他必须忍受着腺体伤口不能痊愈的疼痛,被d港的alpha抛弃了,却还在被监视着,很可怜,他的医生和倪知节很熟,他们对他的情况都保了密,他总是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陶江晚眼尖地发现了就在不远处从车上下来几个人,应该是跟着他的人。
“需要我帮你吗?”
傅桑乐说:“……谢……谢谢。”
陶江晚离开车站的时候,看见那几个alpha戴着耳麦原地满头大汗,手足无措,像是在跟人报告着什么,而后跟无头苍蝇似的乱钻。
他想,要是林峥这么对他,他会跟他同归于尽的。
陶江晚看着手中的票,嘴角不由地勾了起来。
打开门之后,陶江晚将票放在桌上,叫着林峥的名字。
林峥恰好从浴室里出来,他头发湿漉漉的,遮住了眼睛,陶江晚背对着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最近不要出门,我跟萧德清说了,车行你不去了,半个月后我们就走寒乡,那里虽然冷了些,可是人少。”
陶江晚自顾自说着,没注意到林峥看他的眼神复杂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陶江晚转过身,露出一个笑,疑惑道:“你大白天的干嘛洗澡。”
陶林峥将后脑的一处伤口露出了出来:“刚才摔得一身都是血。”
陶江晚脸色一变:“摔到脑袋进医院,处理了吗?”
林峥说没有。
陶江晚拿出药箱给他包扎,除了头上有处伤口,他手臂也有,涂了药之后,用了一层纱布垫着。
伤口不像是摔的,而是像重击打出来的。
“既然受伤了,就去歇着吧,我去做饭。”
林峥点头,吃饭的时候他也很沉默,陶江晚做饭很好吃,他想看林峥,发现他头发长得遮住了眼睛,于是开口说我待会给你剪剪头发。
林峥:“好。”
给林峥身上套了个袋子,陶江晚就拿着剪刀在他面前比划:“我直接给你剃了吧。”
林峥无奈说:“你到底会不会。”
陶江晚说:“我以前给狗剪过。”
林峥沉默了几秒,握住陶江晚的手,说他觉得现在这个长度还行。
陶江晚抵着人,强硬地坐在了林峥的大腿上,嘴里说别紧张我就给你修修。
距离太近,林峥连陶江晚连上细小的绒毛都可以看到,他那双眼平日里没什么笑意,更多的是嘲讽,修长的眉毛,俊秀挺立的鼻梁,还有那道疤,就像是艺术品的裂缝,令人过目难忘。
陶江晚看向林峥的时候,他不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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