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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欢看母亲烙饼的样子,她先放到锅里一两张,再回到屋里去擀另外几张。这时候我会偷偷的拿起油刷子大量地往烙饼上刷豆油,妈妈看见了就笑,我说这个月咱家的豆油吃得这么快,原来如此啊!黄灿灿的大烙饼出锅时还冒着热气,母亲做的饼,不仅薄脆香,而且层儿特别多,不管离家多少年都叫我想念。
秋后,玉米装了仓,该是收花生和红薯的时候了。这些果实被收回来的时候往往沾带着很多黑泥,在阳光下晒干之后,母亲将花生簸了又簸,直到它们光亮得像刚洗过澡的孩子才停下来。饭菜做熟后,她再加一把火,将簸干净的花生均匀地撒在锅里,浓浓的香味片刻就会飘满整个院子。红薯除了煮着吃,我更喜欢将它们仍进灶膛,等到灶膛的火熄灭以后,再用火棍或者掏耙搂将它出来,那些还未燃尽的柴灰眨巴着红亮亮的眼睛好象在质问我为什么打扰它们睡觉。我才不管它们呢,迫不及待掰开黑乎乎的红薯,热气和香气扑面而至,鸡蛋黄一样颜色的红薯肉直叫我流口水,可我不敢吃,除非不想要自己的舌头了。心急不仅吃不成热豆腐,热红薯热面热心都是得不到的。灶台上照例要放些炊具的,都是必备且实用的,因此一律呈现黑灰青之类的暗色调,朴实如同脚下的黑土地。铲菜的铁铲,舀汤和粥的勺子,捞面的漏勺还有刷锅碗用的炊帚都散发着一种奇怪而亲切的味道——饭菜与柴灰结合然后被长期浸泡的味道。它们与锅日月相伴,日日摩擦,彼此消耗着对方的生命为我们提供优良的饭食。特别是炊帚,我是眼看着它们换了一把又一把,用到只剩一个柄儿的时候便会放到猪食槽附近,接着为猪或者其他家禽服务。灶台旁一般要放一口水缸的,也许是为了做饭方便。如果是冷灶的话,更多时候与它作伴的是一口咸菜缸,要比水缸小得多,丑陋得好象被丈夫抛弃的活寡妇。缸盖儿是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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