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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脸也麻木了吧他每天都这么新鲜,就很怪。周行训不知道卢皎月所想,他看着那泛红的耳朵尖,忍不住又笑了。阿嫦都不知道,她耳朵特别容易红,有时候吹口气都会变颜色,伏在她肩上说话,没一会儿耳朵就染上了淡淡的粉周行训忍不住舔了一下唇,略尖的犬齿磨过舌面,细微的疼痛感勉强拉回了些注意力。又听怀里的人追问“那中策呢”周行训“啊、嗯中策。”飘走了心神被强行拽回来,他顿了了一下,倒也接上了刚才的话,“中策就是开城门迎敌。眼下的情势、他还敢冲杀出来,我敬他是个英雄。”卢皎月这倒确实是周行训的性格。也不用卢皎月追问,周行训就紧接着把下策说了。“下策就是像他现在这样,固守不出,在城里当个缩头乌龟。”卢皎月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上中下”。怎么听都没一条活路,反而越往上死得越快。是个人都不会选上策吧马公纬现在也确实是一副“据城困守”的架势。卢皎月想着营帐里这几日的讨论,“你要在外头修筑营盘围困”按照她听到的内容,这方式应当是损耗最少、赢面最大的了。却听周行训道“不。要攻城。我已经叫人去伐木、修云梯了。”卢皎月愣了一下,“攻城”会死很多人。这几乎是死人最多的法子了。周行训像是知道她想什么一样,又把人往怀里搂了搂,沉着声“阿嫦,打仗就是会死人的,没有不死人的仗白日里他们说的都对,那些法子都能赢。但是一场仗不单是一场仗。这仗有很多赢法,这一次必须是最快也最干脆利落的赢。”他像是有点苦恼这件事的要怎么解释一样,拉长了调子“嗯”着。好一会儿,他才像是终于捋清了思路,问“阿嫦,你知道为什么马公纬只剩下一座城还敢守吗”卢皎月愣了一下,不太确定道“他没有别的办法了”周行训克城太快了,还有人大老远来主动归降。他前期的缓慢行军,一方面在消磨军中那股焦躁气,另一方面也给叛乱的博州带来极为沉重的心理压力,屠刀将落未落的时候最恐怖,来降的将领里有不少是自己心理防线崩溃的。这样的顺风仗下,周行训的攻势极快,几乎是回过神来,博州就剩了博宜一座孤城。马公纬除了守城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总不能真像周行训说的,出来投降求死吗在城里守着还能多活一段时日呢。周行训点了下头,“是,但也不全是。”卢皎月不解“他们还有别的出路”以孤城硬抗大军,对面难不成还真的有赢面“出路不一定,但他们肯定还存着念想。”周行训像是对“出路”这两个字很玩味,带着笑腔说了这么一句,但是下一句的语调就沉下,“不然城里早就乱了。”抬眼对上卢皎月不自觉紧绷起来的神情,他又神情缓下,换了个更轻松的语调解释“马公纬或许愿意死守,但是他的部将不会愿意陪他一起死的。阿嫦你听过说书吗那里头的人好像都是忠肝义胆,为主公肝脑涂地、万死不辞。但是事实不是那样的。那样的人太少了,大部分人都是为了自己。”“马公纬手下或许的有那么一两个愿意为他豁出命的心腹,但是更多都是想依附着他谋一场富贵,一旦博宜陷入绝境,不必我做什么,城里自会有人把他的脑袋给我送出来。毕竟求富贵的法子可不止跟着马公纬一种,你说是吧,阿嫦”周行训这么掀着眼皮似笑非笑地看过来的时候,简直让人浑身都发凉。但是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眨了一下眼睛,那股冰凉的神情转瞬即逝,表情一下变得担忧,“阿嫦你怎么了”卢皎月觉得不管来多少次,她都没法适应周行训这流畅自然的情绪转换。她喉咙堵了一下,才开口,“没什么。”顿了顿,又问,“但博宜现在还没乱,他们有法子”周行训看过来的眼神还有点忧虑,但倒是接了卢皎月的话,“不是博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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