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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水用细微但平静的声音说道:「这是属於我们三人之间的秘密……」
「我、永泉以及能龙是从小一起在璘翅村长大的朋友,当时天蚕山庄的主人是郭守城,除了整座山都是他的土地以外,就连璘翅村也都在他的掌控之下,郭守城先生和村民的关系有如大老爷和仆人般的阶级地位。
所为少年不经事,二十几年前,我们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整天游手好闲,直到某一天,我们认为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打算离开村子到外地去发展,然而能龙想留在村里工作,於是我和永泉在那时候和他分道扬镳。等到我和永泉事业有成以後,两人就相约回村子找能龙叙叙旧。
在外地打拼时就听说能龙在村里过得不错,他从基层的服务生开始做起,最後终於爬上天蚕山庄总管的位子。」玉水突然放慢说话的速度,似乎是想边回忆边说。「我还记得……对了,再度和郭守城先生见面的时候,他的身边跟了一名家医,那名医生的年纪相当轻,大约二十几岁左右,长相斯斯文文的,戴上眼镜更有书卷气息。」
家医?我愣了一下。有gu不祥的预感在我的心底蔓延开来。
我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立刻追问道:「请问你还记得那位家医的名字吗?」
「好像叫作韩俊生,你认识这个人吗?」玉水不解地看了我ㄧ眼。
「只有一面之缘,不怎麽熟。」我淡淡地说道,然而一gu恨意在我心中酝酿着,也压抑着。
当时的我并没有想到这麽做会带来什麽样的後果,事後回想起来,如果我能将别人的劝告听进去的话,或许就不会连累我那两位好友。
「然後呢?那名医生为何会来璘翅村?」
「郭守城先生原本就是一位重视养生的人,所以特地从某家知名医院重金聘请韩医生来当他的主治医生,想不到悲剧就此发生。」玉水转身背对着我,他抬头仰望灰暗的天空,似乎发生惨剧的当时,天空也是同样的y郁,「是那位韩医生向郭守城先生建议蚂蚁食疗法,我并不了解详细情形,我只知道村民在他的推动下也开始食用蚂蚁,大量捕杀蚂蚁的结果便是招来生灵的诅咒。
至今,令村民害怕的蚁屍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出现的,有许多人因此遭到攻击而丧命,有些人沦为蚂蚁的食物。最可怜的是郭守城全家人都si於蚁屍的毒手。所谓物极必反,n杀生灵的结果就是得到如此的下场吧。」
玉水说到这,不禁长声叹息。
「我想问一件事,玉水先生,当时你可曾听说过郭守城先生改造过蚂蚁这件事吗?」
「改造蚂蚁?这种事情你是听谁说的?我不记得郭守城先生打算改造蚂蚁,他只是大量培育蚂蚁来供应食材,并没有想要改变蚂蚁的基因。」玉水0着下巴说。
「这件事对我来说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玉水先生,你确定郭守城先生真的没有这麽做过?」我慎重其事地问。
对於我的提问,玉水似乎有些意外,於是他低头沉思了一会,「我曾经问过能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说过这一切都是报应,是生灵的怨恨所致,并没有提到其他事情,更不用说改造蚂蚁这麽荒唐的事。」
「我了解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情报。」我思忖了一下,又开口问道:「请问玉水先生今後有什麽打算呢?」
被我这麽ㄧ问,玉水露出惊讶的表情说:「你看得出我另有打算?」
「因为自从能龙先生遭到杀害以後,玉水先生好像在堤防什麽似的,行为举止有点不自然,是不是在这个案件的背後另有隐情?」我稍微停顿一下,「譬如说,郭守城先生一家人之中其实还有人活着?」
「喔--」玉水发出简短回应後,两道目光便胶着似的停在我的脸上。
「举例来说,玲珑其实是郭守城先生的nv儿。」我试探x说道。
玉水听了,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他突然大笑,毫无隐讳地笑着,「真是太有趣!你是几时发现能龙和玲珑不是真正的父nv关系?」
「我会有这样的猜测是因为第一次见到能龙先生和玲珑就有种不协调感,能龙先生对待玲珑不像是父亲溺av儿的感觉,反而有点像是在服侍小姐,顺从小姐的任x一样,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联想。」
玉水呵呵地笑,他说:「玲珑是郭守城先生最小的nv儿,也是当年惨案中唯一的幸存者。能龙救出玲珑时便决定收她为养nv,也顺势接管天蚕山庄。」此时,玉水好像想到什麽事情似的,他皱了一下眉头,用极细微的声音说道:「对了,那对双胞胎,难道说,这真的是……诅咒?」
「玉水先生?」我轻唤。
「不,没事,我在自言自语。」玉水睇了我ㄧ眼,冷漠的眼神像是在防备我继续探听下去。
玉水不再开口说话後,沉重的氛围逐渐弥漫开来,耳朵只听得见瀑布的声响。我仰首望去,只见天边灰蒙蒙的一片,把群山的四周都给围绕住,是云还是雾,我无法分辨清楚。
「能龙当初就不应该收养玲珑。」
原本保持沉默的玉水开始说话,或许他觉得除了现在,以後可能没机会说给别人听。
「永续经营天蚕山庄是能龙多年来的梦想,不管有没有那名nv孩,山庄迟早会是他的,领养那nv孩根本就是多此一举。虽然能龙是我的朋友,但凶手是谁,我并没有兴趣知道,所以我打算和村民一起找下山的路,然後直接离开璘翅村。」
「森林有蚁屍出没,请你万事小心。」我礼貌x颔首。
他笑着转过身,挥了挥手,「你也要小心,村子里处处都是敌人呐!」
随着飒飒的树叶摩擦声,玉水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在森林里。
现在的我脑筋是一片混乱,简直有千万只蜜蜂在我脑中嗡嗡叫,飞来窜去。
如果玉水说的都是真话,以前的地主并没有改造蚂蚁,这就代表嘉姆对我说谎。
可是他为何要对我说谎呢?这对他有什麽好处?犯人不可能是他,他虽然没有不在场证明,却也没有任何犯罪动机,而且他看起来也不像和能龙起过争执。
难道说,他想替韩俊生隐瞒蚂蚁被改造的事实,将这项罪名推给前任地主。这麽说来,当年嘉姆和韩俊生来璘翅村的时候,表面上是来帮助郭守城,私底下却自行改造蚂蚁。
然而研究出来的结果却是实验品失控,造成村民大量伤亡,可是这件恐怖事件却被有心人c作成诅咒来作结。
几年後,永泉村长打算故技重施,带给村民恐惧以便掌控他们,毕竟村民的养蚕技术是个金j母。再也没有利用「诅咒」来控制人们脆弱的心灵更好的办法。
红湖出现也好,雷姆墓园被设下「断箭」也罢,这全是永泉村长和嘉姆联手所布下的棋局。
话又说回来,永泉村长到底是如何杀si能龙先生?唯独这一点,我就是想不通。总觉得解开一个谜题之後,又会出现下一个问题,这中间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
难不成,控制蚁屍和能龙命案是不同人所为?还有什麽人对能龙先生怀有杀意?
不明白为什麽,可是我很不安,总觉得身边好像埋下一颗不定时炸弹似的,随时都会爆炸开来,伤及周遭所有人。
突然间,一道白光一闪即逝,我发现湖边有个闪闪发亮的东西,我将它捞了起来,是生锈的铁钉。我凑近闻了一下,有gu淡淡的血腥味。
难道说,这就是红湖变红的原因。如果真是这样,琉璃和修司可能会有危险,我必须尽快回去通知他们才行。
就在此时,我感到背後窜起一gu寒意,是个冰冷的存在。
忽然间,我的脖子感到像针刺般的疼痛,很快地,眼前的景象立刻扭曲变形,接着我陷入一阵晕眩之中。
在昏迷倒地的前一刻,我一眼瞥见嘉姆那y森的笑容。
当我醒转过来,身处在陌生的森林当中,郁郁苍苍,四周笼罩着白se岚气,隐约还能听见远处的瀑布声响。
我低头巡视身t的状况,发现双手不只被反绑起来,x前还绕了好几圈的绳子,将我紧紧的绑在树g上,完全无法动弹,连想挣开脱逃也没办法。
不知为何,嘴巴异常的渴,喉咙异常的乾,而且头非常晕,好像有千斤重,还带着轻微的刺痛感。
「醒来了?」
听到低沉而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我使劲全力才稍微将头抬起来。
穿着黑se风衣的嘉姆就站在我面前,锐利的眼神直盯着我:「还有jg神听我说话吗?」
「嘉姆!」我怒吼道,「你打算替永泉村长,不对,你又想帮韩俊生做出什麽害人的事情?」
「你认识韩俊生?」嘉姆挑了挑眉。
「那个混蛋杀了我妹妹!」我咬牙切齿的瞪着嘉姆,恨不得现在就将绳子扯断,冲去揪起他的衣服,b问出韩俊生的下落。
嘉姆迳自走向离我不远处的大石头坐了下来,他闭上眼睛,「想不到你会认识他。」
「十几年前,你和韩俊生曾经来到璘翅村,背着山庄主人擅自改造蚂蚁,还打算拿村民来作实验,我说的没错吧。」
我边说边奋力挣扎,纵使被绳子磨破皮,仍然没有松开的迹象,希望破灭的绝望感渐渐地涌上心头。
可恶!
「或许吧。」嘉姆冷笑了几声。
「这是什麽意思?」
「所谓的巧遇也不过如此。」嘉姆冷冷地诉说着,「我和韩俊生是在大学时期认识的,他那异於常人的思考模式g起我的好奇心,出手帮他也只是出於兴趣。改造蚂蚁只不过是其中一项实验,原本想测试蚂蚁对人t的影响能够达到何种程度,虽然最後失败收场,不过还是有不少收获。
璘翅村再度出现蚁屍,的确让我很感兴趣,所以我才会接受许永泉的委托。在墓园下断箭是我的杰作,如果你想破解它,我没意见。」
「你们两个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麽?甚至不惜牺牲这麽多条人命。」我质问他。阵阵发疼的脑袋让我冷静下来,不再冲动行事。
嘉姆轻慢的笑着,「关於这件事,我没必要多作说明。不过,我曾说过我很欣赏你,所以我想在临走之前送你一样饯别礼。」
又是饯别礼。
「哼!只要能够亲眼看到你和韩俊生两人被铐上手铐,关进监狱里面,就是送给我最好的饯别礼。」我不服输地说道。
嘉姆不予理会地走到我面前,他伸手轻滑过我的脸庞,他的指尖有如蛇身般传来一阵冰冷,有种令人作恶的感觉。
我转动脖子,企图甩开他的手,「你对我做了什麽?」
他眯着眼睛说:「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替你打了一针名为嗜血因子的药剂,这是我和韩俊生共同研究出来的潘朵拉之盒,其效果如何,因人而异。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很中意你的生命力,希望你不要这麽轻易就断送x命,你可要好好的活着,别让我失望。」
一道冷汗从前额流下。紧接着,是心跳声回荡在整个脑海里。扑通!扑通!扑通!
「你……说什麽?」
看着嘉姆逐渐离去的身影,x前的旧伤彷佛开始隐隐作痛,潺潺的流出鲜血来,脑中的血管彷佛流动着某种异物,它们逐渐吞噬掉我的思绪,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内心不稳的情绪像是身处无法醒过来的梦靥般恐惧着。
嘉姆的话在我脑海里是如此的清晰。
嗜血因子……潘朵拉之盒……
我的身t犹如掉进无底深的泥淖般被x1入黑暗之中,意识逐渐被剥离、破碎,全身感到无力、发冷,接着,我昏了过去。
这里是哪里……
我从堆满落叶的地上爬了起来,愣愣地坐起身,一gu疲倦感突然袭上心头,我不自觉地向後靠,倚在树g上深x1几口气。我低头审视,只见自己的手臂和手腕上都有绳索的痕迹,尤其是手腕,部分皮肤还渗出血来。
是谁替我松绑的?
我0了0脸颊,随即拧了一下。好痛!看样子不是在作梦。
对了,今天都还没见到修司和琉璃,他们两个人去哪里?
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循着瀑布声走去,一旦到了凝虚瀑布,我就知道回家的路。
只是我才走没几步,胃突然一阵翻腾,我立刻靠在树g上,弓起背,作势要将胃里的东西吐出来时却卡在喉咙,胃酸倒流令我更加难受。
猛然间,身t感到一阵颤栗,恶寒透t而来;甚至在虚空之处,可以感受到一种恐怖的异形正监视着我。
我可以感觉到它的存在,恶心又丑陋,行动如虫,为了驱使我,它一边观望着,一边缓缓地接近我,从它满身的血腥味就可以闻得出来。
接下来我该怎麽做才好?我又要如何向修司和琉璃解释这一切?有个诡异的「嗜血因子」就在我t内的血ye中流窜。
我拖着疲惫的身t,不知在森林里行走多久,最後终於回到村里。
令我不解的是,村子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所有的门扉都是紧闭的,彷佛来到一座空城。
「尚恩!」
熟悉的声音呼唤着我的名字,我回头一看,果然是修司和琉璃,他们两人朝我这方向走来。
「我终於见到你们,感觉好像过了一世纪这麽久。」我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呵呵,尚恩,你真ai说笑。」琉璃掩着嘴儿笑。
修司看了我ㄧ眼,旋即别过头,「过了这麽久的时间,你都拿来玩特殊游戏?」
「特殊游戏?修司,我听不懂你的意思。」琉璃带着疑惑的眼神望向修司,又看了看我,「你的衣服好脏。」
「是啊,因为我陪某人玩綑绑游戏才会弄脏,别误会!不是我想玩,而是对方yb我加入。」
我话一说完,琉璃立刻递给我ㄧ条附有花香味的手帕,非常好闻,我接了过来,擦了擦自己的脸,心情却好不起来。
「你……没事吧?」琉璃似乎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我?当然没事。」我乾笑两声,却不知如何开口说出我现在的困境。
「我们已经查出湖泊为什麽会变红。」修司的语气像是讨论天气般平稳。
「是因为桶子。」我接着说。
「你已经知道答案?」修司挑了一下眉。
「我在湖边捡到铁钉的时候联想到。」我不自主摇了摇头。头又开始晕。
「制作蚁屍会流出大量鲜血。」修司帮我把话说下去,「因此有人将那些血ye封在桶子里面,并且存放在湖泊底下,当鲜血浮出水面便是蚁屍完成之日,换句话说,那是一种暗号。」
「没错。」
「对了,我们已经查出是谁在雷姆墓园下断箭,就是那位和我们一起住在天蚕山庄的客人,他叫嘉姆,但是他人已经不知去向。」琉璃说道。
「他去哪都不重要,最要紧的是……」
我还没说完,刺耳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响起,身旁传来阵阵的肃杀之气,不知道什麽时候,我们被蚁屍团团包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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