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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宴会(一)(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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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之前承诺的,再也不来教学了。


说到底他还是挺喜欢这帮小子的,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严太傅看着座下暗暗高兴的皇子们,把那十几摞子罚写训诫推倒一边,出声对他们提醒道。


“好了,还不赶紧拿出书。”


众皇子立马乖乖听话,拿出书,跟着严太傅学习起来。


这一次罚训风波算是过去了。


课毕。


大家都没有着急着走,都慢悠悠的收拾着,像是等待着什么。


而这时,沈白锦和李宁安一起,走到正要离开的严太傅面前,低头弯腰鞠了鞠躬,像是做错事的孩童般跟太傅认着错。


李宁安先出声:“严太傅,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保证绝不迟到,绝不惹您生气,希望您真的能原谅我们俩。”


沈白锦更是声音弱弱的,不敢抬头看严太傅,“严太傅,我们真的知错了。”


看着眼前两个孩子谦卑的样子,严太傅也是有些不忍,毕竟他也只是借他俩杀鸡儆猴,主要是想好好教训教训这帮臭小子,省得终日不听他的话。


李数看严太傅没有反应,就帮忙劝说:“严太傅,这次惩罚就属他二人最认真对待了,已经好几天没有闭眼睡过好觉了,您就原谅三哥和白锦姐姐吧。”


“对对对,他二人最认真了。”


“是呀,您就原谅他俩吧。”


“原谅三哥和白锦妹妹吧。”


“……”


李数说完后,其他皇子也跟着求情。


李辰洺坐在一旁没有出声,看着严太傅的反应。这就是他出的第二招。


这严太傅平日里看似顽固刻板,实际对待自己夫人儿女很是慈祥,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主。


听着这一屋子的求情,严太傅也想着自己态度是不是太冷酷了些,并且这次小惩罚让皇子们团结了不少,他也挺高兴的。


“好了,再起哄,我就单独罚他们俩了。”


此话一出,皇子们可是安静了。


严太傅软下气势来,对李宁安和沈白锦说:“你二人,平日里太过顽皮,一点皇子郡主的样子都没有,经此事后,正好静静你俩心性,如果以后还不能改正,就再罚你二人写百遍训诫。”


沈白锦看严太傅态度有些缓和,赶紧规规矩矩的叩礼,“严太傅说的是,以后定不会了。”


但是另一人听见以后不听话还要写,立马反应激烈。


“啊?那就不要了吧!”


看着李宁安又变成懒懒散散的态度,严太傅只好吓唬他道:“看样子罚的这一百遍没让你学会什么,那你三日内再给我交上百遍训诫。”


听见严太傅的威胁,李宁安立马变脸。


“那大可不必了,谢严太傅照顾。”


一字一顿,谦谦有礼的说道,姿态上还装出一副淑人君子的模样,并弓手拜礼,瞬间变身正经子弟。


这认怂之快,戏份之足,众人忍不住嘲笑起来。


太学院里终于从一整天的低压局变成了笑声回荡的热闹场。


院门口守着的两个书童有些好奇。


“这里面在笑什么呀?”


“不知道。”


“不会又是三皇子被大家嘲笑了?”


“兴许是。”


“嗯,我觉得也是!”


两个小书童还互相肯定地点了点头。


经历了如此一段风波,李宁安也不在像从前那么欺负沈白锦了,两人开始和睦相处。


风徐徐的吹,雪化开了,四处萌新绿,恍然又走过一季。


一年一度的春围,又来了。


春围是历年都要举办的,由皇上带着成年皇子们与各路人才比拼狩猎的盛宴。也可视为一场达宦官员和皇族近距离接触的一次机会。


有不少武将都是在历次的春围里,展露矫健身姿得以入职的,刘珩就是其中之一。


为了准备这次春围,各皇子们下了不少功夫,教武的甘将军甚至特意给他们的射箭骑马课加了时。


本来这种男子的角逐,跟沈白锦没多大关系,奈何之前宴会比武而胜,现在也只能不得已跟着皇子们一起,被甘将军折磨。


射箭还好说,自己有点功夫的底子是可以将箭射到靶子上的,但是骑马可为难坏了沈白锦。


骑马不像射箭,弓箭能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手里。


那马可是个活物,它能感受到你会不会骑。如果你不会骑,它就会故意和你作对,无论你怎么用鞭打,它就是不走,要不然就跟火燎屁股了似的,使劲跑,停都停不下。


每次马术课一结束,沈白锦都是被人扶下来的,仿佛浑身骨架都被颠散了一般。好在每次各皇子都能为她保驾,到现在为止还没从马上摔下来过。


“沈白锦,你行不行啊?拿得动剑,骑不跑马,你可真是个女侠!”


李宁安从另一侧骑马走来,对着沈白锦打趣,然后飞身从马上潇洒的跃下来。


“这才叫骑马呢!你看哥潇洒不?”


李宁安嘚瑟站在马旁凹着造型。


陆陆续续,皇子们都骑着马回到马圈,李数远远就看见李宁安在沈白锦面前瞎比划着。


于是就朝李宁安喊着,一边骑马赶来。


“三哥,你不要在那里气白锦姐姐了。”


不过,李数停下时有些没刹住,和李宁安的马险些撞到一块,幸亏最后停了下来,但是李宁安的马受惊了,一蹄子把李宁安踢倒后,在马场里尥蹶子乱蹿。


好在,太子李辰洺马术精湛,及时止损,迅速控制住受惊的马匹,并安全地牵回了马圈。


李辰洺救马时那卓越的身姿,勾住了无数看热闹人的目光,这其中就包括沈白锦和李数。


“二哥,可真厉害。”


李数崇拜的望着李辰洺。


“嗯,太子马术实在令人佩服。”沈白锦回道。


两个人感叹时完全忘记了李宁安还倒在地上。


“看够了没?看够了把我扶起来呀!”李宁安有些不满地对着那看呆的两人吼着。


反过神儿来,沈白锦和李数赶忙把李宁安从地上扶起来。


“诶呦呦,轻点,我手可能断了。”


这一惊一乍的吓坏了沈白锦和李数。


沈白锦和李数立马一人抬着一胳肢窝,把李宁安拖出马场。


李宁安惨叫。


“诶诶诶,我是手断了,腿还好使呢!”


到了场外,沈白锦拎着李宁安的右胳膊查看着。


沈白锦在肘部腕部合关节处都捏了捏,然后使劲的拉了拉李宁安的胳膊。


同时伴着李宁安的声声嚎叫。


“别喊了,只是简单的跌损伤,扭到了而已。”


沈白锦最后还在李宁安的右胳膊上使劲的拍了两下。


&nbssp;“沈白锦你可别骗我,我怎么觉得像断了一样疼呢!我不信你,我要找沈太医给我看。”


李宁安惜命地乱叫着。


李数看他三哥就这么在白锦姐姐面前耍无赖,感觉真是给皇家的丢脸。


“三哥,你能像个爷们一样,行嘛?在女孩子面前哼哼唧唧这是什么样子!”


“数儿,好啊你,你哥胳膊都断了,你还凶我。”


“白锦姐都说了,没断。”


“就是断了。”


“没断。”


“断了!”


“没有!没有!没有!”


李宁安和李数吵着,沈白锦在一旁看着想劝一劝,却也插不上嘴。


“好了!还是去太医局看看到底断没断。”


李辰洺也不知何时赶了出来,及时地阻止了这场“声势浩大”的拌嘴。


………………………………


晋州高府。


高清寒自都城回来已有半年,不过高慎督和高夫人一直在衡岳派地住着,没有回高家看高清寒一面。


江湖传言这高氏父子早有不合。


自沈家回来,高清寒是越发寡言少语,极少出府,也不与人接触,只有那郭升整日跑上跑下,有人说是高清寒给他安排了密务。


轻微的脚步声渐近,如果不是高手根本听不见。


“少爷,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郭升站在高清寒身后。此时高清寒正坐在石桌旁,品着温茶。


听见郭升的话,高清寒缓缓站起身。


“那走吧。”


高清寒和郭升出了高府,徒步往焱惊楼走去,街上人也不算稀少,一路上路过不少摊贩。


不过那些摊贩可不是寻常买卖人,而是负责监视高清寒的各派暗探。


高清寒路过一个卖肉的摊子,刚走过去,屠夫就转身急匆匆向深巷里走去,在一户人家窗前,三重两轻的敲了五下,窗推开是一女子。


屠夫对女子说:“他出府了,可以行动了!”


女子收到信息,立即跑离窗边,向漆黑的屋子深处跑去,那是一处暗道,一直连通到青柔坊——晋州最大的青楼。


高清寒和郭升往焱惊楼走,这路上正好会路过青柔坊。


路过青柔坊时,忽然街上人多了起来,有十几名青楼女子出来拉客。


有一女子凑到了郭升跟前,拉住郭升的手,娇俏的说着:“爷,进来玩玩呀”。


郭升自然是清楚这女人要干什么,准备拔剑砍了她,拔剑的瞬间同时闪出多道剑光。


这街上的突然多出来的人和妓女都是埋伏的杀手,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了高清寒。


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路暗中保护的暗士从四方屋檐上飞下,干净利落几下,都未待郭升出手,刺杀的人们就已经被解决掉了。


虽然这周遭有这么大的躁动,但高清寒一缕发丝都未动,神情淡然像是早料到了一般。


暗士处理完杀手,随即又隐藏到各处,继续暗中保护着。


有了途中那一遭,高清寒和郭升到焱惊楼可谓一路畅游无阻。


焱惊楼——晋州城最大的赌场,多少人在这里倾家荡产,又有多少人在这里一夜辉煌。


不过这楼里还藏着别的秘密。


这也是高清寒今日初次踏入这里的原因……


进入焱惊楼,一层是反常的清静,没有聚赌的人,只有三两个小奴在。


小奴们见到高清寒,恭敬地拜了拜。


郭升随着高清寒上了楼,在二楼相迎的是一个黑衣,面上缠了黑布只漏出一双眼睛的人。


这人在前领路,把高清寒和郭升带上了三层的阁楼,这阁楼可比从外面看见的大上太多。


阁内黑压压站了许多人,各个看上去功夫异奇,皆不是普通之人。


在前领路的黑衣人,对屋里报声。


“阁主到。”


众人齐齐抱拳对高清寒鞠躬。


“拜见阁主。”低压的群声。


高清寒在一椅子上坐下,然后沉沉的“嗯”了一声。


众人起身。


焱惊楼的真面目浮出水面,那就是高清寒密办的组织——昇夕阁。焱惊楼表面上伪装成赌场,实际暗地里运营着暗士营,专门招揽天下异士,为高清寒办事。


之前这里一直不对外公开,并且高清寒之前也从未正式来过,看来今日能如此高调来这里,是有事要发生了。


站在高清寒身后,面朝着众多高手,郭升说。


“从今日起,兄弟们无需再伪装隐藏了,昇夕阁现在正式出山。”


听见此话,众人很是高兴,但也有人疑惑。


“阁主,我们为了对付那青松派,秘密隐藏了三年,现在出面不就是前功尽弃了。”


一个高胖的男子疑惑。


上楼时引路的黑衣神秘男子站在门口处,出声打断。


声音极其沙哑,“不该问的少问。”


郭升见况,解释说:“姜客,少爷此举定自有打算。”


听了郭升的解释,姜客虽有疑惑也只能听从。


沉默很久的高清寒开了口。


“诸位无须多虑,今日起就要正面与青松派较量,以后要辛苦大家了。”


众人一阵躁动。


姜客听了很是高兴,毕竟三年蛰伏只为今朝,当初青松派杀他全家,他与青松派不共戴天。


青松派是江湖恶派,多年来一直想取代衡岳派的江湖地位,因此也招揽不少奸佞恶人,还和阴姬教联手,一起干了不少坏事。


“阁主英明,我们等待此刻已久,现在可以正面对抗那恶派,必定马首是瞻,竭尽全力。”


姜客率先单膝跪地,高声激昂地喊道。随后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对着高清寒跪拜作势,并齐声喊。


“阁主英明,我等必竭尽全力铲除恶派。”


……


阴姬教。


一温柔房内。


玫色的纱幔垂帘床榻,床上有两人正在做着不可言说之事。


“奉爷,我安排的那些暗探传信回来,说那高家父子已经半年没有见过面了,正如传言说的那样,他父子二人恐有不合。”


姬珑骧把手放到男人的胸口上,挑逗地打着圈。


男人擒住姬珑骧不安分的手。


“那岂不是天助我也,这样就有机会扳倒高慎督,让衡岳派从此江湖上隐退,那青松派就是第一大派,你也可以老老实实做我的派夫人了。”


男人勾起姬珑骧的下巴,欲亲上去。


“诶呀,真是讨厌。”


姬珑骧娇柔造作地捶着男人的胸口。


两个人正两个人正准备接着继续刚刚未完成的“伟业”。


屋外的一急促脚步声停下,那人在门口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敲下了门。


叩叩叩—


床上的两人被打断,妖艳女子很是暴怒,男人也觉得扫兴。


屋外的人开口:“教主,有急事”。


姬珑骧厌烦地下床,直接袒胸露乳的去打开了门。


急不可耐的说:“什么事啊!”


小教仆看姬珑骧这般样子,立马低下头不敢看她。


“教主,派去刺杀高清寒的手下,反被杀了……”


姬珑骧气的攥紧了拳头。


“这该死的高清寒,还算有点本事。”


小教仆不敢看姬珑骧声音有些颤抖说:“而…而且……”。


姬珑骧听话说一半,追问。


“什么而且?接着说啊。”


“而且…他还在焱惊楼暗中建了密阁,多年来培养了大批高手……”


“什么?”


姬珑骧听完,脸皱的有点扭曲。


“完了,完了。”姬珑骧恐慌地直跺脚。


屋内床榻上的男人,随意挂了件衣服来到门口,从姬珑骧背后抱住。


“珑骧,不要慌张!这高清寒办了密阁正好证明了高家父子不合,到时候他二人闹翻那日,你我就可趁机搅浑水,从而替代衡岳派的地位,不是妙哉。”


男人把头埋进姬珑骧的头发里,贪婪的闻着女人香。


听这一番分析,姬珑骧觉得有理,随后也不管门口的人,两人直接又回到床上“云雨”去了。


候在门口的小教仆,觉得眼前太过不堪,急忙离开了。


那个和姬珑骧翻云覆雨的男人正是青松派掌门——陈贤奉。


入夜后。


陈贤奉离开了阴姬教,准备回自家门派。


在马车上,有一人给陈贤奉的叙述着今日在当街上的情况,并且还将高慎督夫妇今日在衡岳派内的一举一动都详尽道来。


到了青松派的府地。


门口守着四五个人,看样子都等候许久了。


一行人随着陈贤奉进到厅室内,一一向他讲述新得的消息。


“掌门,焱惊楼那地是高清寒三年前就接下的,并秘密组建了密阁,阁内高手如云,是个不可小觑的组织。”


另一人接着说。


“最近半年,高家父子都没有什么来往,而且具内应传回来的信,高慎督似乎被他那儿子气病了,经常卧床不起。”


高家父子不合,和高慎督染病对于陈贤奉一派来讲那是天大的好消息,这说明他们青松派离取代衡岳派又近了一步。


“好,你们安排继续观察着,伺机而动,等到他高家父子彻底闹翻之日,就是我派出手之时。”陈贤奉听到这些消息,很是高兴。


众人散后,陈贤奉又秘密安排了几人去执行一项要务。


然后回到自己房内,在一花盆的位置扭了一下,然后床上出现一密道入口,陈贤奉接着从那走了下去。


几个时辰都没出来。


……


夜黑风高。


最近晋州城一到晚上,家家户户就大门紧闭,平常白日里,在街上的人也都急匆匆地走,商贩也较从前稀少。


各家各户都在传,这晋州城最近要有大事儿发生了……


太医局。


由于沈鹤告假在家,就算李宁安作天作地,最后也只能是向如初给他诊治。


当然,向如初的诊断也是扭伤。


涂完药水,李宁安蔫了吧唧的坐在椅子上,难得的安静。


其他人把李宁安送来后,有些事就先行离开了,此时只有沈白锦陪着李宁安。


见李宁安如此安静,沈白锦以为是扭伤太疼,于是决定去药房给他找些止疼药煎下服用。


来到药房。


沈白锦正巧碰见了小吏目解圆正在收拾药柜,于是便麻烦他帮忙找一下延胡索。


“解圆哥!”


“白锦。”


“能否帮我拿一味延胡索,三皇子今日骑马扭伤了,我想给他煎碗止疼药。”


“好,你稍等,我这就给你拿。”


解圆踩着小矮梯,从药柜较高处的一抽屉里抓出一小把延胡索,然后交给沈白锦。


“呐,给你。”


沈白锦接过药。


“谢解圆哥。”


“客气了。”解圆说。


沈白锦正欲离开,解圆在后面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最近怎么药没的这么快!”


闻声,沈白锦回头。


“你说什么?解圆哥。”


解圆解释:“也不知咋了,最近制草乌这味药没的特别快。”


沈白锦猜测:“春季了,也许有人关节湿痛,跟其他太医开了方子吧。”


“也有可能。”解圆回答。


两人后续交谈了几句,沈白锦就去煎药间煎药了。


李宁安一直安安静静的在诊厅里坐着,看着向如初忙碌的背影发着呆。


他觉得这身影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天色黑了下去。


沈白锦端着药,缓缓的奔着诊厅走来,从诊厅敞开的门,远远地就能看见李宁安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进门后,把药放到李宁安旁。


“你快喝下吧,可以缓解痛感。”沈白锦对李宁安说。


看着沈白锦,李宁安有些没想到沈白锦会煎药给他,有点扭捏还有点不好意思,就迟迟没有喝。


沈白锦看透了李宁安的小心思,“别不好意思啦,反正我们算是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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