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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得皱皱巴巴的黄纸。裴獗道:“除了退回安渡和死守信州,温将军以为,北雍军眼下可有第三条路好走?”裴獗道:“回到信州,可还习惯?”殿外的平安轻声唤:“陛下!”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看到裴獗,侍卫拱手出声,“将军。”
“冯氏将花溪的田庄,更名长门,不知其用意。”扑的一声!他突然发狠,将手上的扎子连同桌案上那一堆,悉数拂下案台,发出沉闷的响声。城里四处可见紧张的士兵。他没有参与裴獗的行军布阵和战事商讨,但眼下什么形势,他一清二楚。敖七策马在城里跑了一圈,才得到左仲带来的命令。她亲口说,只想早些做萧郎的妻子,替他红袖添香,为他生儿育女,伴他日出黄昏……他当然不是诚心投诚晋国。放弃信州,退回淮水,守好万宁和安渡五城,对晋国来说,也是极大的胜利。一会儿又亲昵地唤“腰腰”,这些全然不像是看了一堆“正事”的反应。他将信收好,从冯蕴带来的药瓶里拿出一个递给纪佑。又将话咽下去。上面有一句话,“裴獗快马入城,携冯氏双人一骑长街狂奔,视若无人,河边拥吻……”“大将军,敖七来了。”“没事。”萧呈的声音很平静,就像真的没事一样。几个将领守在裴獗的房里,商量到天明才走。敖七不知冯蕴很简单的几个字,在裴獗心里激起了怎样的波浪,却无奈想起那天看到他们在马背上失控的一幕,俊脸当即便垮了下来……“大将军让你即刻返回安渡。”这些信早就看过了。他似乎想说什么。也因此逃过了一劫。“将军,女郎说什么了?”回到信州,就是回到了温行溯的老家,这座宅子便是温行溯来信州时置办的,冯敬廷从安渡出逃,也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时日。敖七一脸懵然。这个夜很宁静。一旦被韦铮押回中京,小命都要丢了。一封信都没有再写给他。“裴獗独宠冯氏,十余姬妾皆受冷落。”“裴獗真是色令智昏,让冯氏做里正,荒唐至极。妇人怎可为吏?”“女郎可不得了,会画舆图呢。”温行溯盯住他:“有。”信州城里的百姓,不肯归顺,这让北雍军守城的困难成倍增长。以前的冯十二娘是懒得理会那些庶务和杂事的,只有被人欺负的份,从来没有她欺负人的时候。许是今夜孤灯太冷,他鬼使神差地再次启封阅读。信州城,裴獗房里的灯火也是一夜未灭。左仲拿他很是无奈,“大将军的吩咐。”“带给温将军,说是腰腰的心意。”“将军府冯氏当家,开仓派粥,很得民心,为裴獗赢来善名,民众不再称阎王,多有赞誉……”这不是冯十二娘……任汝德做到了他要求的“事无巨细”,但信中的冯氏,好像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裴獗唇角微微一抿,“愿闻其详。”她说不出这般绝决的话。女郎说了只跟阿舅说正事的,敖七记得很清楚。敖七小心翼翼地展开,生怕弄坏了它,那双手抚着黄纸像捧着珍宝。可是,裴獗拆封看到最后,脸色却呈现出一种十分古怪的变化,像敖七家里那只大黑狗看到前来蹭食的小白狗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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