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着给她擦眼泪，胡乱低声说，“我是瞎说的，我们怎么可能结束，要结束也是我要缠着你。我就是想缠着你，管什么真的假的欠不欠，我就是负心人，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地一直纠缠你。”

她哭得他想死，分出一点理智示意司机开过来，连自己和她塞进车内。路上她的哭声低了，许是爱面子，不好意思把闹剧演给第叁人看。

她侧过头，余光看到被挤在一边的盒子，仿佛找到了出气筒，抓起来要开窗扔出去。

“别！”他眼疾手快拦下来，握着她的手腕，一边拿手机翻到拍卖页，“这个表的拍卖价多少来着……一千一百多万哎！一千一百万！”

他在她耳边念叨价格，她忽然冷静下来，松了手，他趁机收好了盒子。

“其实打了折的。”她不情不愿地说。

她掀了掀眼皮，看了眼他，有点烦躁：“要不换你跳车吧。”

他笑了：“我的身价比它高了不知多少。”

好不容易平稳到回她家，一进门她就被他按着亲。大衣和包全都堆在地上，卧室里两个人脱光在床上，一边哭一边接吻，身体贴在一起，却迟迟没有插进去。他的鸡巴半硬，抵着她的小腹摩擦，底下湿漉漉一片。舍不得插，因为舍不得抽出片刻挪出空隙，好像拥抱才是第一亲密。他感觉自己快要死在她手里，心甘情愿的那种。像是饥渴之人久逢绿洲，片刻不能离身。

“你在害怕什么？”他低声问，依依不舍离开点唇齿黏腻，“觉得我不欠你，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她的脸在他掌心，睫毛扫过他的手指，嫣红的唇和哭痕，让他的声音都不自觉轻柔下来，几乎听不到。

她说：“我只是觉得……好像只有靠你的亏欠，我们才有借口在一起不分开。”

“你是说，我爱你是因为愧疚？”他问。

她回答：“我希望不是，但我害怕。”

他在黑暗中长久地注视着她。

“你不用害怕，”他说，“我不是因为愧疚才爱你。”

后来其实记忆很模糊了，因为他们哭得都很累，但是他印象中很爽，是那种从身到心的爽。她醒来时他正歪着身子看她，有一搭没一搭摸着她的头发。

“醒了？”他温柔地说，“睡得好吗？”

“嗯。”她目光躲闪。

他温柔成这样不是没原因，她想起来就尴尬。昨天快要睡过去时，她脑子突然抽了，脱口而出，说她想一直和他在一起，还闹着要他答应。不记得他说了什么，她就睡过去了，但这记忆一直留在脑海中。

他却意外地没提，亲了亲她的脸颊，问：“这两天没有工作吧？”

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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