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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冬,天气微凉,我没有自觉换上长袖的习惯,冷风吹到赤裸的手臂,寒气从袖口席卷身上的热量。掌心冒冷汗,我讪笑一声,将手掌往裤腿上一擦。
“好……好……”我不清楚顾行葫芦里卖什么药,只能硬接下来。
“那天我在学校后方的树林见到……”他顿了顿,在我诧异的目光下避开话题,又说了一遍:“遇到什么麻烦都可以和我说,我会帮你解决的。”
他牵起我的手,摩挲干涩的掌心后安抚地拍了拍。
我大脑一片混乱。
他什么时候在那的?
他看了多少?
他有没有告诉我父母?
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我盯着手心,心如同沉入海底,喘不过气,手还保留向上的姿势,吹着冷风的手格外冰冷,指尖一向偏凉的顾行的手放我手里都觉得温暖。
那份温暖却似冰窖般的寒冷,停滞在掌心,一分一分地侵蚀我。
我失神落魄地回到宿舍,北括一脸笑嘻嘻地凑过来向我索吻,我勉强打起精神敷衍他。
察觉到我心不在焉,北括后退一些,嘴间拉出长长的银丝,伸出舌头舔走。
“怎么了?”
“没,没事。”我脸色太白了,装的太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北括没有像他平常的性格一样继续做下去,他捏捏我的脸颊,粗粝的指尖摩挲的并不舒服。
“有什么事情可以和老公说,我帮你解决。”
哈?
老公?
哈?
他们一个两个怎么都说帮我这个鬼话?
他们是真的不知道我唯恐避之不及的人是谁吗?
他们真的不知道我在学校里处于什么地位吗?
一时之间我拿捏不住北括的意思。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把位置端的很清楚的人,无论是打算离开顾行,还是决定当北括的小情人,我都不会逾矩。
我知道我只是他们的玩物,他们想就会假装关心我,不想就会抛弃我,让我在学校处于不利之地。
可是现在我抬头看着北括充满情欲的眼神,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北括,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居然红着脸别过头,期期艾艾地回答:“你看不出来啊。”
我心猛地一震,什么时候北括对我有了这种情绪。
还是他年纪小,随便操一个人就觉得是一辈子,还是……
我突然想起在教授家医生告诉我的。
由于压迫的环境,我的信息素产生异变,对alpha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所以让北括误以为他喜欢我?
我还没有自恋到觉得这些见过无数美人胚子的傲娇少爷北括会喜欢我。
短短一分钟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找到合适的的理由后,心底的石头和消失一般,我感觉到浑身轻松了不少。
环着他的肩膀,我借稍微矮些的身高靠在他胸口,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
“真的吗?”带着哭腔。
一句话一下子激发alpha强大的保护欲,北括信誓旦旦地说。
“当然。学校里谁欺负朝朝,朝朝就和我说,我替你解决他们。”
我抬起头,墙上的钟指向四点五十八分。
还有两分钟下课。
时钟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公平的存在,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改变速率。
即使我那么不希望放学。
还有四十秒。
老师在讲台上对上次月考卷子详细分析,讲到一处简单但是容易出错的地方时,眉头紧皱。
大抵实在想不到会有那么多人做错。
于是他说:“以我们班的水平,这道题不应该错。某些考进来的学生也错,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
顿了顿继续说道:“尤其是你,朝朝。”
本来安静的课堂,霎时间全部目光转向了我。
我低眉,额前的黑发遮住眼睛。
叮叮叮——
放学了。
教室恢复了热闹。
我握紧手中的纸条:放学后来三楼厕所,不来后果自负。
这字写的不好看,写字的主人仿佛根本连一个字眼都不给予施舍,还是用断水的圆珠笔写下,所以威胁句子混着一丝可笑滑稽。
但我必须去。
我将纸条塞入口袋,慢吞吞地移动到三楼厕所。
禁闭的窗户让夕阳变得浑浊朦胧,大片的烟雾充斥厕所每个角落。
学校禁止吸烟,但这个规定好像在放学后的厕所可以忽视。
我抬头,看到了递给我纸条的人。
“北括看上的就是这个人?”男生长得并不出色,周围小弟众多,显然是有些拳脚功夫在身上的。
我尽力地保持镇定,暗暗打量思考,男生轻蔑的语气还是让我不舒服。
我的沉默在他眼中变成了变相的挑衅。
他大怒。
拳头直面向我挥来。
我没有躲开。
我也没有能力躲开。
在意识涣散的那一刻,厕所的门被踹开。
我差点就要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北括,你来的太慢了。
自从我和北括在一起后,他每天下午都会在学校的花园角落等我,但凡我晚了些,就会被他阴沉的语气警告。
这是别人不知道的。
我走的慢,正好给他过来留了时间。
北括和我在一起后,鲜少在和那群狐朋狗友鬼混,但是也不能抹去他在学校老大的地位。
论打架还没有人能打过他。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我解释了。
即使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但还是悄悄睁开眼目睹这一切。
没办法,我实在是太激动了。
我看着留纸条的那家伙头被摁在地上,被揍的眼睛开始眩晕迷离。
想到他派人在我板凳上涂胶水,桌子下面撒图钉,涂鸦我的桌面。
真的很难冷静下来。
我哭的凄惨可怜,望向北括的时候眼睛发红,实在是委屈至极。
北括显然心疼坏了。
下手的也没轻没重。
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不想让事情闹大,拉住北括,可怜兮兮地说道。
“北括,算了,我,我没关系的。”
哈。
看到北括的眼神我就知道,他死定了。
北括虽然单方面殴打别人,但是太用力了,手上有些小擦伤。
他脸色发红,支支吾吾地扯东扯西。
然后我明白了,他是想让我帮他上药。
搞笑,之前他打篮球膝盖摔了大缺口,血流不止,也没见他皱个眉。
现在这些快看不到的伤口,他倒说疼了。
但我眼里夹着泪水,差点控制不住。作为一个懂事的伴侣,我肯定会温柔地帮他上药。
我擦的小心,微热的呼吸交融,他脸色愈发红润起来。
我观察的仔细,马上着急地问他有没有事。
北括装作没事的样子,一只手扇着脸。
“只是太热了。”
他想转移话题,漫不经心地问道:“他为什么打你。”
我没有讲话。
头垂地更低了。
他慌了,手不停地擦拭我的眼泪。
“没事的,朝朝,别哭。”
他还是个男孩,不会安慰人,只会笨拙地擦走眼泪,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便抱住我瘦弱的身躯。
“他说,我,恶心。”
我打着哭嗝,好像很不愿说起这个。
我能感觉到,听到这句话,抱着我的身影僵硬了好一会。
“朝朝是最好的,怎么会,会恶心呢?”他轻拍我的后背,想给我安慰。
啊。
我内心冷漠。
他怎么说出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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