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明明全是她的身影，却让棠栗能明显地感觉到，这次和其他的时候，都不一样。

顾青和倏地闭上了眼睛。

他不需要答案了，她看他的时候甚至没有慌乱，她看起来早就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

顾青和像脱了力那样，埋头在她的肩窝里，声音滞涩，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说话：“……是什么人？炮友？还是男朋友？”

棠栗圈住他的肩，同样艰涩道：“……对不起，顾老师。”

“……为什么呢？”顾青和埋得更深，贴着她，似乎连呼吸都要钻入她的身体，“……我哪里不好，还是，宝贝你不喜欢我。”

棠栗收紧了手，更用力地抱着他，却不敢说一句话。

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让他知道她的喜欢。

顾青和当然能懂。

“所以，宝贝原本只是打算和我做一次，然后跟我结束？”顾青和的声音里浸透了委屈和难过，“宝贝喜欢我，却也舍得这么对我？”

说完，他猛地直起身，推开了她，甚至后退了几步，偏过头去，晦涩道：“我送你回去。”

棠栗看得心疼，想向他走过去：“顾老师——”

“别过来，宝贝。”顾青和说，摇了摇头，又沮丧自嘲一笑，“我舍不得那样对你，乖，让我送你回去。”

棠栗攥紧了拳，偏长的指甲几乎要戳穿自己的手掌，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声好。

她自己背上书包，又自己走到玄关去，顾青和拿上车钥匙，穿好外套，连出门必备的口罩都没有戴，默默跟在她身后。

一句话不发，沉默了一路，跟着她一起出了楼下的门厅，又见她熟稔地朝着景澜天水的另一栋楼走过去，才意识到她在这里也有房子。

不免又是自嘲，她连晚上的住处都挑好了。

但心里只堆积起越来越浓郁的难受。

默默跟着她，棠栗也没有喊停，直到他跟着她上了楼，电梯停在了她的那一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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