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他自己，可眼前的莱安似乎已经没有了那样的顾虑。

莱安已经脱离了对她的依赖，他不需要自己了。

温妮明知道此刻的她应该高兴，可她依旧心中泛出饱胀的酸涩。

多少个轮回间一直扮演着勇者港湾的少女失去了她短暂的港湾，似乎已经没有人会因为那样在意她而痛苦不堪了。

“你身上黑暗的力量正在淡去，”温妮开口，“这是一件好事。”

莱安伸出了手，水雾形成的，半透明的“白鸽”出现在他的指尖。

那是温妮放飞的魔力。

为了寻找帕特里克的方位，她放出了很多鸽子，没想到有一只竟然去寻找了莱安。

这是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

温妮来到莱安面前，看到他脖颈处浅淡的伤痕。

迟疑了一下，温妮伸出手撩开了他领口的一角。

温妮看到那宽阔的伤口蔓延了他的大半个胸口，他仿佛被由心口燃

烧的破败娃娃，火焰过去，用留存的灰烬凑合着缝合出一个新的身体。

温妮的视线重新落在莱安面部，想要从中读出一些自己妄图得到的信息。

“发生了什么？”温妮询问。

莱安却握了她的手，将脸埋在她柔软的手心，像是幼鸟回归了巢穴，等待着被抚慰履行的疲困。

“我去了好疼的地方。”莱安回答得模糊，他黏腻着，拥向温妮，“我再也不去了。”

温妮闻到他身上浓烈的森林草木气息。

他那独属于精灵的气息比任何时候都要浓厚，温妮几乎要以为他就是一整座森林了。

温妮被莱安扑倒在床上，他凑近她的脖颈，像只小兽一样去闻她的味道。

……太古怪了。

温妮抬眼看到少年低垂的银色的睫毛，海蓝的眸色如同大海般绚丽美妙。

他有一点气息不稳，微喘着细碎地吻上她的眉眼，像是想要证明什么，或者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他有些像刚刚学会独自站立的幼童，莽撞又不自信。

温妮的手搂抱住少年柔韧的背脊，觉察到他隐隐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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