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短暂的吻，吻过后，却是相顾无言。他默默地握住她的手，默默地放在她的膝盖上。他想要道歉，她不许。

这两个人并不是全无经验，以他们的年纪，有些事也不必言说，已然懂得。

他说话时还是那样的温柔，他大可以不那么温柔，她希望他更绝情一些，更残忍一些，这样她可以说服自己，他不是值得的人，也就不会那么难过。

可他一如往昔那般温柔，甚至也许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待她比往常更温柔，仿佛她现在想要怎样伤害他都可以。

这温柔真是太残忍了。他越是对她多一分，这温柔落在她身上，越像是他对她的凌迟。她被温柔和善意包围，却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不禁好奇，从前他是否也是这样对待他那些女朋友，在该抽身时候抽离，离开时也是那么清醒……又温柔吗？

那该有多少人为他哭泣……又有多少人该恨他呢……

她告诫自己，要维护自己的体面，努力克制自己，不让泪水掉落，努力微笑，像是往明天存入希望。

“明天见。”她说。看书请到首发站：youx gtouc o

“明天见。”他也这么说。

顾遇下了车，为她打开车门，依然保持绅士风度。落车时她说了再见，只是一直低头，不肯让他看到她的脸。

她家的长廊路程有点长，行过长廊，出现在父母面前的江兰芝已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一日的变故太多，那些变故也不是结束，想到接下来的事，要告诉父母，她未免有些忐忑。经过长廊时她就想好了，暂时不对父母提及今天发生的事。

今天是星期六，江父也没什么应酬，就待在家里。江兰芝走进客厅，江父母正在客厅看电视，茶几上放着果盘，果盘里是切好的西瓜，江母用签子挑了一块，递给江父，江父接过，却看到女儿归来，当即笑起来。

“兰芝回来了？”

江兰芝提着包站着，低低“嗯”了一声。

江父笑着问：“今天怎么样？那边还好吗？顾董对你还满意吧？”

江母推了江父一把，使了个眼色，“看看你，女儿刚回来呢，你就问东问西的，就这么急着女儿嫁出去？”

江父立刻反应过来，哈哈笑了两声，“我哪有？我这也不是担心兰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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