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于修者这方，则是机缘了。

什么五体炸裂，是来骗骗世人的话，实情是经脉受损，假如调养得当，安稳活过余生也并非不可能。

她摇头不语，默默走到厨房为师父炖汤。

＊＊＊

厨房升起缕缕坎烟，幽淡的药香飘散至沐瑶宫每个角落。

沐云生只穿一件淡青宽袍，松垮垮地系着腰带，一手托着头靠在椅背，下身以毛毯遮挡，外露的脚背亳无血色，青筋隆起。

他衣襟半敞，虽未施粉黛，看起来却妖艳得很。

沐攸宁见怪不怪，捧着用鹿筋熬好的药哄着他：“师父，你就喝了吧？”

“一股臊味，拿走。”

她唉了一声，凑到碗边嗅了嗅，道：“明明就香浓诱人，简直让人垂涎叁尺，师父你鼻子不好啊……”

“走开。”沐云生像小孩子一样，别过脸去。

沐殖庭紧抿着唇，吁出一口气，接过碗道：“我来吧。”

“师父。”沐殖庭轻声叫唤，拿起汤匙。

沐云生回望，看着两个徒弟好半晌，嗯了声，沐殖庭便站了过去，一下一下喂他。

“素心秘谱，能倒背如流？”沐云生伸出舌尖舔唇，药汤的回甘才刚开始在口腔散开。

“是的。”

两人异口同声。

沐云生笑了笑，又看向沐攸宁，心想，这个徒弟是他带着沐殖庭游历时捡回来，本只是看她孤苦伶仃，留下来当个跑腿也好，却没想到她在知道双修是什么时，还主动要求拜师，愿陪自己到最后。

反倒是沐殖庭……

他没将视线从沐攸宁身上移开，口中却是问另一个人：“庭儿，今年已有二十五？”

“是。”

“若是世家子弟，早就成家立室。”

沐云生的语气似是关心，也似是试探。

“师父多虑了。”沐殖庭攥紧拳头，又松开手，答道。

“这些年委屈你们了。”沐云生不甚在意，继续说：“下山历练去吧。”

听到下山历练，沐攸宁眼睛亮了亮。

自沐云生受伤后，他遣散了这宫上下所有人，二人虽贵为弟子，却因此什么都要做。

倒也不是有怨恨，她喜欢岛上的安宁，内心却也同样渴望外面的自由。

记得她拜沐云生为师的契机，其实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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