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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这里的聂家小子,自然指的便是聂阳祖父。以南宫盛的辈分年纪,如此评价,
也谈不上出言不逊。
“现下回想起来,我那堂妹恐怕也是因为同病相怜,才对盼儿格外疼惜的吧
……”回忆终究还是牵扯到了老人不愿念及的旧创,精光内敛的双目,登时浑浊
了几分。
聂阳忙道:“多谢老爷子,来来来,不说了,再说下去,鱼汤就喝不得了。”
云盼情也跟着帮腔道:“你们一个说,一个听,都不吃不喝,叫我吃也不是,
不吃也不是,老爷子,不带你们这样欺负人家的。快吃快吃,我都要饿瘪了。”
南宫盛这才笑了笑,拍着云盼情的脑后道:“你这丫头,永远是这副饿死鬼
缠身的德性。也不怕将来吃得太凶,吃一张夫家的休书,到时候老头子可不帮着
你。”
云盼情咯咯笑道:“呸呸呸,可不许这幺咒我。七出里头,可没一条喜饭食。
反倒是多口舌,才要倒霉。这正说明了,多吃饭,少说话,才不惹麻烦。”
言谈渐渐被云盼情导向轻松闲聊,聂阳也不敢再提旧事,反正也想不出
可问之处。
从南宫盛口中,唯一可以确认的,便是赢北周那场决斗,唯一与聂家有关的
当事人,便只有聂老夫人而已。聂老夫人当时已年近三十,一个武功平平的妇人,
想必不会与赢北周有什幺瓜葛才对。
多半那场变故,应该发生在两三年后赢北周卷土重来之时。
算年纪,那时父亲聂清远也才十余岁而已,怎幺想,也不会和其时已经成名
的烟雨剑有什幺仇怨落下,更不要说还远在柳家庄整日习武的母亲。聂阳一边搭
话,一边苦苦猜测当事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最不愿去想的可能,便是赢北周不知何故先到了聂家,殒命于此,这两三年
间苦心创出的剑招自然落入聂家之手,靠着南宫麟心智才华,将其勉强融入聂家
剑法,当作家传。当时赢隋年纪尚小,南宫麟于心不忍,便将其托给仇家照看,
当作养子。长大后的赢隋得知真相,报仇雪恨。
可这种推测,也是疑点重重,先不说这其中并无半点和聂阳亲生父母有关之
事,单说赢北周之死,以他的武功,当时聂家应该无人是他对手,要是中了暗算,
赢隋又岂会不被杀人灭口?杀人夺功,可算是大大恶行,应该不会留下走漏可能。
另外,也无法解释邢碎影为何会对柳悦茹恨意极深,甚至可以推测出远在聂
清远之上。更解释不了,邢碎影的报复对象之中,为何会没有聂老夫人。
其中必定还有什幺关键,随着聂清漪的离世而无从得知。
只不过,不论这秘密是什幺,哪怕是把聂家变成了十恶不赦的魔头,把邢碎
影变成了受害一方,也不可能让聂阳打消报仇的念头。
只要闭上双目,黑暗中不断重复了无数次的,都是聂清漪败絮般从崖上坠落
的残破身影。而那身影每坠下一次,就会让聂阳的心坚硬一分。
到了这时,究竟是人逐影,还是影逐人,都已不再重要。
重要的只是,这两者之间,只可能留下一个。
“聂大哥,发什幺呆?被鱼刺卡到了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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